“那废物是你的人?”江凡的嗓音裹著冰碴,指尖在刀柄上轻轻叩动,“还有——”短刀猝然横在手中,“我前两次被拽进这鬼地方,也是你搞的鬼?”
板甲骑士脸上漾开和煦的笑意,温声应道:“自然。”
尾音未落他却神色微变,一抹无奈攀上他好看的的眉梢——江凡的身形毫无徵兆地原地溃散,残影尚在视网膜残留,本体已挟著森冷刀光闪现於板甲男面门之前。钢刃撕裂空气,以贯穿颅骨的决绝之势直刺对方的面门。
“鏘!”
刀锋在距面甲三指处猝然凝滯,空气中泛起水纹般的透明涟漪——某种无形障壁震得刃口嗡嗡颤鸣。江凡瞳孔骤缩,撤刀时鞋跟猛碾地面,身形如绷紧后突然鬆开的弓弦般倒射而出,与板甲人重新拉开距离。
“你的諭令很可怕,但是现在的你..还没资格向我衝锋。”话音在最后一个音节突然化作实体化的威压,江凡膝弯猛然下沉,整栋教学楼的玻璃幕墙开始同步震颤,钢筋混凝土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江凡的膝盖深深陷入地面,碎石刺破裤管扎进皮肉。无形的重压如同倾倒的山脉压在他肩头,喉间泛起铁锈味的腥甜。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却仍用颤抖的右臂支撑著不肯完全跪下。
板甲男子覆满银蓝色纹路的手甲突然泛起微光,隨著他抬手的动作,江凡感觉的压迫感略微鬆动——恰好够他喘息,却不足以起身。
“只有这样你才肯听我说话吗?”板甲男子摇了摇头,“时间紧迫,外面的『渡鸦』很快就会进来。江凡,你的愤怒完全没有必要。你的朋友没死,他不仅觉醒了諭令,还耍了那个蠢货一把。现在就藏在这附近。”
“他没死?”江凡眼中的寒潭突然漾起波纹,恰似冰海里游过一尾银鱼,“諭令又是什么?”
板甲男子目光扫过操场,六道燃烧著液態阳光的甬道正在草坪上蚀刻成形,“这些不如一会儿让『渡鸦』来解释。江凡,你觉醒的力量很可怕,因为你,无论是归墟还是现世的诸多势力,都將主动或被动的开始行动。你像是突然出现在棋局上的一个变量,会打破已有的平衡乃至改变整个局势。”
“你打算用这种方式威胁我?”江凡的骨节在重力压迫下发出脆响,却仍昂著头冷声开口。
“威胁?”板甲男子忽然笑出声,喉间滚动的气音裹著金属嗡鸣,“不,江凡,我从不屑用强硬手段。我只是想提醒你,选择站在哪一方,决定了你未来的命运,你这份提前諭令的就视作我的善意吧。
“让怪物袭击我的家人,让个人渣来袭击我的朋友,这就是你所谓的善意?”江凡的虎口崩裂渗血,短刀一寸寸刺入地面將自己撑起,“要不我往你脸上开两个血窟窿,权当回礼?”
“啊...你在意这个。”板甲男屈指叩响胸甲,“没关係这个人一会留给你,『渡鸦』们就要进来了,瑞安你也该落幕了。”他的身影突然泛起水波纹般的涟漪,旋即已如被抹去的炭笔画般骤然消失。
空气突然爆开蛛网状裂纹,金髮男子如同被挤出的果核般弹射而出。他双臂交叠护在胸前,手腕处环绕著蜈蚣般的缝合疤痕——那两只本应躺在血泊里的断手,此刻正被暗紫色肉芽强行粘合在关节处。
当涣散的瞳孔捕捉到江凡身影时,他喉咙里发出溺水般的抽气声。
江凡抽刀起身,眼中的猩红色如同滴入清水的血珠般骤然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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