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玻璃幕墙外漂浮著几缕薄云,將午后的阳光滤成朦朧的暖金色。伊莎贝尔倚著天鹅绒高背椅,银髮在光晕中流转著月华般的光泽。她第三次掩住红唇打哈欠时,水晶吊坠耳环在颈侧晃出细碎的光斑。
“中场休息。”她將厚重的《链金术图谱》啪地合上,精装封皮在桃心木桌面震起细小尘埃,“一口气灌输太多知识很容易让人过载,反而什么都没学进去。”
江凡翻了一个白眼,好像现在的他就没有过载,学了进去什么一样。他后仰时听见脊椎发出抗议的咔响,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在硬木椅上僵坐了一个半小时,“谢谢院长。”他揉著酸胀的太阳穴嘟囔。
“別急著谢。”伊莎贝尔端起骨瓷茶盏,红指甲在杯沿叩出清脆声响,“链金学是二年级分流的必修课。你未来是当莽夫还是学者我不管,但今年...”她突然倾身向前,脖间的项链垂落在摊开的教案上,“要是敢让我在补考名单看见你的名字...”
“明白!”江凡条件反射地挺直脊背,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潜意识总不想得罪这个女人。
时钟继续咔嗒作响,伊莎贝尔重新靠回椅背时,办公室紧绷的空气突然鬆弛下来。“给你十分钟閒聊时间。”她曲起指节轻敲桌面,“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问我。”
少年试探问到:“课外话题也行?”
“取决於你的问题值不值得浪费我的红茶时间。”
“院长,血族是什么?”江凡说完就有点后悔了。他看见伊莎贝尔的眼镜后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有人往红茶里投了块冰。那种慵懒的倦意瞬间蒸发,取而代之的是解剖刀般锋利的审视。
“你就没上过什么课,怎么会知道血族?我虽然不分管这个课程,但现在才开学,距离这个进度还早呢。”伊莎贝尔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镜腿在指尖转出危险的弧度。
“我在论坛上看到的。”江凡打了个哈哈,“院长能讲一下吗?”
“论坛?“她忽然轻笑出声,耳环隨著笑意微颤,“看来我们要加强对校內论坛的管理了。”
江凡盯著教案封皮上跳动的光斑,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但预想中的追问並未降临,伊莎贝尔只是將垂落的银髮撩至耳后,重新戴回眼镜时,镜片已经遮住了所有情绪波动。
“倒杯雪莉酒过来。”她忽然指向酒柜,“既然要讲这些畜生的故事,总得配点应景的东西。”
伊莎贝尔的指尖划过水晶杯沿,“血族诞生於三世纪危机时期,东西方几乎同时出现。”她晃动著酒杯,细碎光斑在教案上游移,“那些误入归墟的可怜虫,说是得到赐福,不如说是被归墟吞噬重塑——某种程度来说,他们就是披著人皮的归墟恶魔。”
江凡望著酒柜里林立的瓶身发呆,他发现自己分不清这些酒。
“第二排左数第三个,”伊莎贝尔抱怨道:“这点事还得让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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