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渊对这种事情完全不担心。
虽然糜家派往河东郡打探消息的使者还没传回信来,但是他早就知道,董卓必然已经率军到了河东郡,甚至很可能距离洛阳只有百里距离,盯著这里的风吹草动。
至於一手导演雒阳大乱的另一位关键人物,此时也正在紧急赶回来的路上。
“袁绍这人可是有消息传来?”
高渊突然开口问道。
“有。”
简雍点点头,“先生之前叮嘱过,糜氏的门客每日都有关於袁绍动向的消息传来。今日的消息是:三日前,袁绍麾下兵马尚在济北,正在整装出行,这会应该已经启程返回,料想不出一月,就应该能抵达雒阳。”
“嗯。”
高渊点点头,这个年代撇下军队自己跑回来可是重罪,想来袁绍应该也不敢这样做。
只要没有袁绍整天围在何进身边,倒也不用担心他会正好在將军府里撞见孙乾,顺势摸到自己这群人身上来。
至於再之后袁绍会不会从何进嘴里探听出来什么,只要自己这群人离开了雒阳,就完全不重要了。
士族嘛,总是要以大局为重的。
尤其是袁氏的两方三人:清流袁绍、浊流袁隗、袁基,这等天下首屈一指的名望王族,主战场必然只在这雒阳朝堂。
这便是高渊此次洛阳之行破局的第二个关键点。
“这第一件事虽然办妥了,但是第二件事,想要通过何进的门路,以求天子召见玄德公,恐怕有些难办。”
高渊沉吟片刻,转向二人继续道:
“我等此来洛阳,可不是给他何进来当家臣的。还需要想个法子,能使玄德公面见天子才是。”
“如今已然说动何进,扬州牧守唾手可得,先生为何执意想要我主求见天子?”
简雍倒不是想要质疑,只是缺乏政治经验,对此有些好奇。
“宪和有所不知。”
高渊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势坐在后者身旁,“正所谓『君权天授,臣权君授』。玄德公虽然一心报效天子,苦无门路才寻到那何进。可是放在天下人看来,这便是委身於贼,与外戚同流合污。若是换做曹...他人,不过是污了些许名声。然而玄德公身为帝室之胄,却与外戚沾染上瓜葛,这便是徒生事端了。”
高渊伸出两个手指:
“此行面见天子,目的为二。”
“一来,则是天子亲见,御笔金批,得了扬州牧的官身。日后若是有宵小之辈拿何进的身份来攻訐玄德公,我等只需请出盖有玉璽的册命文书,自然能斩断彼等口中长舌。”
“第二,莫要忘了,玄德公乃是汉室宗亲,若是见得天子,早日定下名分。日后但有行事,必然大有裨益。”
说白了,高渊之所以一心寻求能够让刘备见到天子,图的就是一个“形式”。
在这个时代,“形式”是非常重要的。
曹魏篡汉、司马篡魏,“三辞三让”是形式。泰山封禪也是“形式”。袁绍生母过世不做任何表示,反而要给名义上的父母守孝六年,同样是“形式”。
关键是这种形式,整个天下,无论是士族商贾,还是贩夫走卒,都极其认可。
高渊也只能顺势而为。
刘备当前最大的优势,便是有著“汉室宗亲”这道名分。
只要能获得当今天子刘辩的亲自召见,亲口承认刘备这位皇叔。刘备便只是刘辩的臣子,也只是刘辩的宗亲,自然也就拥有了大义。
这便是现在的游戏规则。
又当又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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