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在意此人。”
高渊下了定论,“曹操身为典军校尉,大半时间都要待在军营里。便是凑巧被公祐遇上,也无需与他有何言语。”
若是换了其他时间,他倒挺想亲眼见见这位毁誉参半的梟雄人物。只不过眼下还有要紧事情需要处理,没必要节外生枝。
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
三人谈论一会,各自散去。
翌日。
赵云一夜未归,硬是躲过巡夜的更卒,城门司马、城门侯,尤其是在雒阳城內,还有执金吾和緹骑巡视宫外,在何苗府邸附近监视了一整夜。
不得不说,这种忠直肯干,且全无一语怨言的人才,没有谁会不喜欢。
“子龙回来了,不妨说话,先饮些浆水解解渴。”
高渊连忙招呼他入座,亲自斟满一杯温度正好的热水,双手奉於面前。
“先生不妨动手,云早有准备。”
赵云笑著拍了拍腰间的水囊,为了方便行动,他这晚提前换好了真定一带风格的劲装。
“此事並不著急,子龙不若先行休息,醒来之后再议不迟。”
事虽然得办,但是必要的关心也不能少。对於旁人可以讲究利益,可以画大饼,但是对於赵云这种感情质朴、意气相守之人,更是要经营情感。
“无妨,云不曾有半点劳累。”
赵云也是个心思玲瓏的,双手接过杯子,浅浅饮了一口,才开始谈论正事:
“云在何苗府邸外边守了一夜,能够断定,那名部曲必然是为其传递信件的使者。”
“信使?”
高渊眼睛一亮,幸好自己有后世的见识,那人相貌虽然普通,但是一身靠著金钱堆砌出来的腱子肉可骗不过他的眼睛。
后世那会流行的就是“反差”,放到这个时代,这种样貌与体魄也是一种反差。
这就让他留上了心。
“子龙可知那人於何处传递书信?”
“云所料不差的话,那人应该是与宫城里的官宦有些书信往来。”
“今日一早,天还未亮,云便看见那人出了何苗府邸的后门。此人对於緹骑的巡逻动向十分稔熟,行不过半刻时间,便转进宫城附近的一座小院。”
“不知院內明细,云未敢轻易入內,只在附近房屋顶上,向內窥探了一番,並未见到其他人的行跡,料想应该只有部曲一人。”
“等不过多时,就见到一队驱车的採买僕役出了宫城,行到小院门口,其中一名身著皂色直裾、头戴平巾幘,应该是內宫小黄门打扮的人物离了队伍,悄悄转进了那部曲所在的小院。”
“云在房屋上看到了,那部曲和小黄门在院內谈了些事,只是声音太小,未曾听清,而后便有一卷帛书交到了小黄门手里。待採买之人回来之时,那小黄门才离了队伍,隨队返回宫城。那名何苗手下的部曲,则直到天色大亮,才换了一身平常装束,径直离了雒阳,向南而去了。”
“先生之前有所交代,云便没有再去寻他,回来將这夜经过告知先生。”
“好!好!”
高渊抚掌而笑,“这些消息已经足矣。子龙且回房休息,以后便不用盯著此人了。”
“先生若有交代,儘管来寻赵云就是。”
赵云很明事理,既然高渊没有主动说,他便不会主动去多余询问。
说完便站起身来,施了个礼,自去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