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说,酒店工作人员就立即同意了。
到达地下一层的冷冻库后,高桥佑哉率先走了进去。
“真是冰火两重天啊。外面烈日炎炎,这里面却冷得刺骨,到底有多冷?”
白色的冷气瞬间將他包围,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双手抱胸,试图给自己带来一丝温暖。
紧隨其后的秋元悠介,拍了拍高桥佑哉的肩膀。
“零下五十多度,这是超低温冷库,主要用於储存金枪鱼、深海海鲜和生物样本等特殊物品。別抱怨了,里面空间不大,我们很快就能找到痕跡。”
由於正值夏天,他只穿了一件薄西装,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有些单薄,手臂上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其他人在门口等待,冷冻库空间有限,只足够两人在里面行动。
冷库之中,秋元悠介和高桥佑哉仔细搜寻著每一个角落,认真详细,避免遗漏线索。
那些重叠交错的铁架,仅仅轻轻触碰一下,刺骨的寒意便透过厚重的手套,直透指尖,令人不自觉地打个寒战。
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稍有不慎,那冰冷的金属便会像利刃般刺入肌肤,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慄的疼痛。
突然,秋元悠介半蹲下来,目光紧紧盯著货架后面的一处隱秘铁鉤。
上面掛著一块白色的纤维,正是他们要找的证据。
婚纱上的布料出现在冷冻库中,这无疑是铁证如山。
与此同时,井口和真在应急通道处看到警察发现了证据,惊慌失措地想要逃离现场。
“真是个败类!还想一走了之?没那么容易!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放弃抵抗。不然的话,你一挣扎,我们也就不得不动点粗了。”
早已在门外埋伏的东野良和森田大悟露出狰狞的笑容,仿佛等待著猎物自投罗网的猎人。
“当然,如果你选择反抗,我们也会很乐意。乐意帮你“放鬆放鬆”筋骨。”
气质凶恶的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在期待井口和真的反抗。
......
审讯室的日光灯下,自然光与人工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然而,角落里总有一些阴影无法被照亮。
铁椅子上,井口和真西装革履,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脸上满是伤痕,显得狼狈不堪。
“我的工作是接受会社社长的贿赂。作为银行职员的小林春菜发现了我们的勾当,她劝我自首,但我怎么可能背叛对我有大恩的上司呢?”
井口和真平静地说著,嘆了口气:
“春菜不肯罢休,想要告发我们。我去找上司商量,他暗示我必须把事情处理乾净。一旦暴露,我们都会完蛋。虽然我本不想杀人,但上司的逼迫让我走投无路,我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说到这里,他情绪有些激动,想要起身,手銬发出碰撞的声响。
“老实点。”
高桥佑哉呵斥了对面的青年一句。
成功获取到新郎的证言,站在玻璃幕墙外的古屋警部,立即通知长谷川组和东野组,要求他们立即对案件中其他涉案人员实施逮捕。
鑑於此案涉及公职人员的贪污受贿问题,古屋警部还特別告知了搜查二课的人员,希望他们能够协同行动,共同推进案件的调查工作。
“是吗?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当然,他们也不例外。”
站在旁边的秋元悠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俯身紧盯著对方的眼睛:“你骗不了自己,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心里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井口和真沉默,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
“然后你欺骗了春菜小姐,用结婚的幌子说自己愿意自首,接受惩罚,然后重新开始。但你却在她的水中下了安眠药,等待她的入眠。”
秋元悠介走到井口和真的背后,看著窗外晕开的阳光,自顾自的说著。
“我查看了监控的型號,发现因为这个型號老旧,所以在录像回放时会暂停功能。你就是凭藉这个监控死角实施行动的吧。但进入房间后,令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昏迷的不是春菜小姐,而是早川理惠。”
听见这番洞察內心的话语,新郎井口和真喉咙滚动了一下,吞咽著不存在的唾沫。
“你为什么要杀早川理惠?”高桥佑哉追问。
“因为她精神不正常,逼迫我跟她结婚,还割伤了自己的手腕。我实在无法忍受,发现是她后,就决定趁机一劳永逸。”
井口和真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著墙壁,惨笑了一声,“你们不知道她有多过分,我是被逼的……”
“別再装可怜了!你冷静地策划並实施了谋杀,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你將在监狱里为自己的罪行懺悔。”
秋元悠介俯视著他,眼睛如鹰隼般锐利,语气毫不留情。
斜阳透过百叶窗,黄昏的光线洒在房间里。
办公室內,森田大悟一边吃著点心,一边和东野良在沙发上打闹;长谷川诚真则在为佐野真由子倒咖啡。
“各位前辈,你们说人类真的不会长进吗?”
高桥佑哉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当然,这因人而异。比如佐野的相亲依旧失败,这就是没有长进。”
长谷川诚真扭头回答,说完立刻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顿时,室內爆发出一阵笑声。佐野真由子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恨不得杀了刚才说话的长谷川诚真。
“人类从歷史中唯一得到的教训是,人类从未从歷史中吸取教训。”
审讯完毕的秋元悠介推门而入,也加入了討论。
他走到窗边,目光仿佛透过无尽的钢铁森林,看到了远方的工匠街上,一对父女重归於好。
寧静祥和的百年老铺里,再次响起断断续续的刨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