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著垃圾的腐臭味掠过巷子,却驱不散对峙双方之间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当幸运罗盘的坐標指向伦敦桥附近的南华克区时,叶延確实吃了一惊。
他原以为比利的盗窃团伙只是伦敦街头一个鬆散的小组织,却没想到意外钓到了一条盘踞在罪恶深渊的大鱼。
经歷过上次围剿邪教徒的行动后,叶延很清楚南华克区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它是整座城市倾倒阴暗面的垃圾桶。
这座光鲜城市最骯脏的下水道,所有阴暗面的匯聚之地。
大英政府过去或许是不愿处理这个藏污纳垢的排泄口,毕竟没有这个缓衝地带,伦敦其他区域的犯罪率会直线飆升。
而如今,这里已经演变成一个连大英政府都不敢轻易触碰的罪恶温床。
南华克区大大小小的头目不知凡几。
眼前之人正是头目之一,外號疤面,五年前来到红狮巷,无人知晓其来歷。
他收留流浪儿童,將年幼的送到伦敦桥行乞,年长的则训练成扒手,或是租赁到各个码头和工厂做苦工,通过收取这些孩子的“周税”来牟取钱財。
此人手段残暴,且奸诈狡猾,刚来不过一年就在红狮巷站稳脚跟。
有传言说,这位是觉醒神秘力量的超凡者。叶延仔细观察著疤面身上的各个地方,却未发现对方有何明显的异常之处。
“稀奇,真稀奇。”
疤面右眼微微眯起,那道横贯眼皮的丑陋伤疤隨著面部肌肉收缩,宛如一条甦醒的蜈蚣,显得愈发可怖。
“你们这些穿制服的生龙虾,是怎么摸进红狮巷的?”
官方人员並非不能进入南华克区。
前提是隱藏身份的潜入,只要不是过来捣乱的,南华克区的人也不会理会。
可若是大张旗鼓地亮明身份,率领全副武装的小队闯入南华克区,那无疑是在挑衅各方地下势力的敏感神经。
这种愚蠢行为会引发什么后果,根本无需赘言。
疤面实在是搞不明白,作为红狮巷的霸主,血狮为何会让这群蓝色的生龙虾进来,难道红狮会准备向政府投诚了吗?
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带著残忍意味的狞笑:“我很好奇,血狮老大为什么会放你们进来?”
闻言,叶延的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
血狮是红狮会的老大。
红狮会是红狮巷最大的势力,组织的老大自然是这片区域当之无愧的管理者。
叶延等人的进入瞒不过红狮会的眼线,然而事实却是,他们就是被那位血狮的手下给亲自带过来的。
要问为什么?
还是因为他们上次围剿落日教会,相当於变相地帮了红狮会一次。
若落日教会的仪式成功,最先遭殃的就是南华克区的各个地下势力。
叶延他们只是简单地表明来意,那位血狮就以还人情为由,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甚至派遣了一个手下给他们带路。
雷斯垂德和叶延都未料到事情会进展地如此顺利。
或许对方另有算计。
但他们也毋须考虑那么多,利益的交换和政治层面的博弈本来也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情,他们只需要抓人就好。
反正上面也没有阻止。
两方势力之间唯一的牺牲品,或许只有他眼前的疤面了。
面对警察的包围,疤面似乎放弃了挣扎,然而叶延却发现,对方垂在身侧的右手正向腰后缓缓移动。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持枪角度,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
叶延能感知到对方身上有那枚他给比利的幸运硬幣,在硬幣坐標的引导下,他瞄准疤面开枪时,简直如同一个神枪手。
“砰!”
枪声在狭窄的巷弄间炸响。
疤面手中的金属球“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一滩污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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