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奥利弗的人有很多。
特威斯特这个姓也並不罕见。
可当“奥利弗·特威斯特”这个名字与日记本同时出现时,叶延很难不联想到《雾都孤儿》中的那个经典角色。
“您好,特威斯特先生。”
叶延握了下手,指节微微收紧。
老人的手掌上有著从事体力劳动留下的茧,与对方的身份形成微妙反差,而他身上的西装虽然考究却已经略显陈旧。
看来这位的生活过得很拮据。
“我叫叶延,您也可以叫我为纽曼。”
奥利弗明显怔了一下。
很少有人会在初次见面时,就主动让对方直呼自己的教名。
古板的老派绅士会將这种行为视作是对自己的冒犯,在意个人脸面的他们,把礼仪和规矩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但这对他来说並非值得在意的事。
毕竟,在那些自詡优雅的贵族们眼里,像他这样选择整日与流浪儿廝混,自甘墮落的傢伙,也不过是一个贵族之耻。
“叶,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奥利弗温和地笑了笑:“我很少见到你这么富有活力的年轻人,这让我想到那些同样充满活力的孩子。”
他说这话时,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一旁的马车,那衣衫襤褸的流浪儿正一个个进入车厢,眼中还带著些许迷茫和忐忑。
“当然可以,特威斯特先生。”
叶延点了点头,他礼貌地收回手。
他很熟悉《雾都孤儿》里的奥利弗,但却不熟悉套在眼前的这位老先生。
原著中的奥利弗是一个在济贫院长大的孤儿,因“胆敢要求添粥”而遭受惩罚,隨后被卖到棺材铺当学徒。
他不堪虐待,逃离棺材铺来到伦敦,却被机灵鬼诱骗,落入费金的扒手贼窝。
最终歷经波折,迎来一个幸福结局。
叶延记得奥利弗其实是贵族私生子,获得合法身份后被布朗洛收养。他只需要確定这两点,就能判断眼前的老先生是不是《雾都孤儿》中的那个奥利弗。
“特威斯特先生,冒昧地问一句,您和布朗洛先生是否存在亲属关係?”
叶延的话问得很突兀,他甚至能感觉到身旁雷斯垂德警探投来的诧异目光。
奥利弗却出人意料地笑了起来。
“你认识我的养父?”
很好。
石锤了,此奥利弗就是彼奥利弗。
只不过一个是少年版奥利弗,一个是四五十年后的老年版奥利弗。
“不,不是我认识。”
叶延摇了摇头,立刻把锅给甩到了原身那个已经无法再求证的父亲身上。
“准確的来说是我父亲认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父亲曾经受到过布朗洛先生的帮助,他提过这件事。”
“而布朗洛先生有一位叫奥利弗·特威斯特的养子,您刚好同名同姓,又身在伦敦,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原来如此,我的养父的確是一个乐於助人的绅士。”
奥利弗笑著说道,眼中浮现出一丝怀念:“我的养父救了我,帮助了你的父亲,而我们今天又因为帮助一群孤儿在这里相聚。如此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他调皮地眨了下眼睛,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年轻了二十岁。
“若是我再年轻个三十岁,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不过我觉得年龄不是问题,只要是志同道合的伙伴,那就可以做朋友,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叶延嘆了口气。
不愧是狄更斯笔下的主角,无论何时都能闪耀著人道主义光辉。
“您说的对,忘年交也是存在的。”
“忘年交,新奇的名词,不过很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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