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独角兽法庭的这场开庭,简直让旁听席上的绅士们和淑女们大开眼界。
先是证人当堂推翻证词,而后还有灵体作为被害者指控被告对自己的杀害。
当那个半透明的少女灵体漂浮在证人席上时,连书记官手中的钢笔都惊得掉在了羊皮纸上,溅出了一团墨渍。
“肃静!肃静!”
法官都快把法槌敲烂了,但他的呼喊声淹没在了旁听席骤然爆发的喧譁中。
骚动如潮水般蔓延。
有贵妇人昏倒的惊呼,有手杖掉落在拼地板上的闷响,更多的是此起彼伏的、难以置信的抽气声。
雷斯垂德捏著围栏的指节有些发白。
他望著证人席上那个虚幻的身影,少女的金髮依然如阳光下的麦浪般闪耀,只是如今笼罩著一层朦朧的灵光。
眼看著法庭一片混乱,满头大汗的法官不得不选择再次中止开庭。
雷斯垂德快步跑到少女的灵体面前。
“黛芙......你......”
他想问少女的问题有很多,那些在每个不眠之夜中反覆咀嚼的问题。
关於痛苦,关於怨恨,关於未完成的约定,此刻全都哽在喉头,化作一道带著颤抖的確认:“你还记得我吗,黛芙?”
少女灵体歪了歪头,这个熟悉的动作让旁听席上传来几声压抑的啜泣。
“黛芙,我可怜的女儿。”
一位鬢髮如霜的老妇人踉蹌著扑到少女身前,二十年光阴在老妇人眼角刻下的皱纹此刻显得格外深刻,她想要抬手拥抱那个虚幻的身影,却又在半空中僵住。
她没办法再拥抱自己的女儿了。
“你是妈妈!”
黛芙的灵体突然明亮起来,声音里带著透出掩不住的雀跃。
她主动向老妇人飘近了一步。
在少女手指即將相触的瞬间,老妇人泪流满面,她眼睁睁看著少女从自己的身体穿过,脸上露出茫然和无措的表情。
“没关係的,黛芙。”
老妇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却又很快挤出一个颤抖的微笑。
她像小时候一样虚抚著女儿的头,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玫瑰上的晨露,只是手下不再有柔顺发质的触感:“上帝保佑,能够再见一次你,妈妈很开心。”
眼前的一幕让几位感性的贵妇別过了头,不停用手帕擦拭著眼角的泪水。
少女虚幻的睫毛眨了眨。
她转头看向雷斯垂德,异色瞳孔中流转的记忆如深海中闪光的鱼群。
终於,少女从雷斯垂德熟悉的眉眼中认出对方是谁。
“你是......格雷哥哥?”
“是格雷格。”雷斯垂德条件反射般地纠正,可话一出口,他的眼睛就变得湿润。
二十年前初遇时,这个总记不住名字的小姑娘也是这样叫错。
他急忙补充道,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散一场易醒的梦:“不过,叫我格雷也可以。”
与此同时,法庭另一端的气氛却剑拔弩张,福尔摩斯正和法官进行激烈辩论。
“法律从未规定灵体不能作证,如果现存法律存在漏洞,那就应该修改法律。”
“可这从未有过先例!”
“那就把它作为先例写进法规里!”
听到这话,法官气得白鬍子都在颤抖,他根本不想和一个蔑视法律的无礼之徒进行辩论:“我才是这场庭审的法官!”
早有预料的福尔摩斯敲了敲陪审席的桌面,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先审理此案的其他相关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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