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些了吗？”

巴克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好多了……”

闻言，卢西恩仔细观察，见巴克面色肉眼可见红润起来，稍微鬆了口气，

“那就好，以防万一，你先別走了，我背你过去。”

“什么？”巴克像是没听清。

“你现在的情况明显走不了太远，但把你留在这风险更大。”卢西恩按了按太阳穴，解释道，“我背著你还能走快点。”

“警官先生，我感觉贴完这个纸之后好多了。”巴克表情有些尷尬，“多麻烦您啊，这样实在有点不体面……”

费伦王国的中產居民向来喜欢效仿贵族，因此总是格外在意体面问题。

但维持体面能不能注意下场合？

卢西恩的额头冒出了一个井字，捏了捏拳头，“你要是觉得不绅士不体面，我就把你打晕了再背走。”

巴克当即不敢废话，

“啊，体面的，体面的，警官先生，麻烦您了。”

这不就得了。

卢西恩不再废话，背起巴克就继续向前走去。

然后没走两步，巴克就发出难受的呻吟，

“我……我有点喘不过气……”

卢西恩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崭新出炉的符纸递到巴克手里，“要是难受你就贴一张。”

“……好的。”

走了没两步，

“警官先生，纸片用完了，我现在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挤压我的身体……”

“啪——”

又一打符纸递来。

“我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东西要钻出来……”

“啪——”

符咒再递。

“我……”

“啪——”

几百米的距离，又背人又做符纸的卢西恩总感觉跟走了几百公里一样累。

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公司台阶还有身后把自己贴成纸片人的巴克，他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种成就感——

到了！马上就到了！

爬上台阶！只要爬上台阶就胜利了！

“我……我好难受……”

男人又一次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幻觉……幻觉又出现了！”

卢西恩熟练地又掏出了一打纸片，

“先生，冷静！上了这层台阶，你就安全了！”

“不不不！压不住了！”

巴克身体一软，从卢西恩背后摔下，倒在了台阶上，

“羽毛！我又看见了羽毛！到处都是！”

他浑身颤抖，发出了满是恐惧的哀嚎！

“我们，都是囚徒！！！”

“刺啦——”

那是某种尖锐物品划破皮肉和衣物的声音！

卢西恩眼睁睁看到，一根难以描述色彩的，略有些畸形的羽毛刺穿衣物从男人身上长了出来！

没有想像中的血腥，因为那羽毛上沾染的不是血跡，而是漆黑粘稠的沥青！

像是某种信號，羽毛如雨后春笋般迅速从巴克身上长出，沥青沿著羽毛和他的身体流淌了一地。

巴克身上的符纸亮起红光，想要將那些羽毛压制回去，但也仅仅抵抗片刻就被更多的羽毛顶翻，落在了地上。

眨眼间，他身上就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流淌著漆黑粘稠沥青的，畸形且难以描述色彩的羽毛！

听到门口动静，出来查看的守夜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躲开！”

他衝著卢西恩一声大喊，双手一抬，“帷幕”升起，人也向著卢西恩衝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巴克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咆哮，手臂上的羽毛根根炸起，化作了锋利的匕首，瞬间洞穿了卢西恩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