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穿黑色圆领袍,扎著一条腰带,头上裹著巾幘,提著一把横刀,朝著宣赞一拱手,施施然坐下。
“宣郡马不是说专为结识天下英雄而来吗?怎么武二当面,郡马却刀剑相向?莫非在郡马心中武二配不上英雄二字?”
宣赞一张丑脸沉得都要滴下水来,將手一挥,身后家丁收了刀剑,都坐了下来,全部虎视眈眈盯著武松。
“穿云太岁武二郎?”
“正是武二。”
“倒是我小瞧了你,居然被你提前探知行踪。”
宣赞暗暗有些后怕,这人对自己行踪了如指掌,要是於路上埋伏下一路军马,自己这十几人,焉有命在?
武松笑了笑,“郡马不必忧虑,武二不过是守株待兔而已。你自东京来,必从南门进城。我只要盘下这座酒肆专候就好。”
宣赞不认得武松,武松具有先知优势,梦中这些人都曾经和他称兄道弟,他对他们十分熟悉。是以宣赞一下马,他就將他认了出来。
金剑先生提醒他,三日內磨难就要应验。本著寧信其有的態度,送別公孙胜后,带著马直就来到县城南门之外。
大把银子撒下去,这酒肆就易了主。武松便日日来到酒肆等候,果然到了第三日晌午时分,就见到了宣赞到此歇马。
那酒保自然是马直所扮,他见双方剑拔弩张,戏謔道:“这位军爷不是要听武二郎下文吗?你们先聊著,小的从旁记录,以后茶馆说书也能换几文钱使使。”
那位军士臊得满面通红。
宣赞仿若未闻,盯著武松道:“本將不与你囉嗦,將西门庆的家產拿出来,此事就此揭过。若是少了一毫,有的是手段炮製你。”
“保义使这话从何说起?西门庆与叶东升的家產不是已经尽数没官了吗?这些都有卷宗可以查证。”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不拿钱咯?”
武松摇头,“武二两袖清风,没得银子往外掏。”
宣赞威胁道:“你可知这是蔡太师的意思。”
“便是官家,也不能诬赖好人。”
宣赞暗忖:“这廝如此硬气,浑不將太师放在眼里,无非就是仰仗武力。我若压服了他,看还有何话说。不过都说这廝马上功夫了得,我须不与他马战。”
“既然如此,废话少说。咱们手底下见个真章!”
宣赞说罢,大踏步走到酒廝之外,从马上取下钢刀,双手握持,摆个门户,大喝道:“让本將看看你到底是浪得虚名,还是真有几分本事。”
“正要领教。”武松从不怯步战,见他舍长就短,当即毫不犹豫,拔出四尺横刀,跳到店外。
“且吃我三刀!”爆喝声里,宣赞持钢刀挟风雷之势劈下。
武松横刀斜挑,两刃相撞碰出连串火星,惊得道旁老鴇扑稜稜飞起,不住“呱呱”直叫。
宣赞持的是马战长刀,重二十六斤,本道一刀蓄势劈下,对方並不敢硬碰。那知道甫一接触,反是自己被震得双臂发麻,暗暗吃了一惊,“这廝好大的力气!”
“第二刀!”宣赞刀势陡变,使个“玉带围腰”拦腰斩来。
武松大叫一声,“来得好!”不退反进,將身儿几乎贴到宣赞怀里,横刀撑住地面,挡住了宣赞的刀势,借力一记朝天蹬,踢向宣赞面门。
宣赞仰面避过,一时下盘不稳,“噔噔噔”连退了三步。
“好手段!”宣赞佯做败走,拖刀就跑。武松哪里怕他,紧追不捨。
宣赞心中暗喜:“这廝如此自大,合该死在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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