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刀,著!”宣赞腰胯一扭,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反手一刀竟是直取武松咽喉,正是他的成名绝技——“回身斩”!
武松心下一直暗暗提防,將那九斤八两的横刀舞动竟似柳条一般,刀锋顺著把儿劈下,就要削断宣赞持刀的手。
“噹啷”一声,宣赞长刀落地。武松横刀已架其颈。
“承让!”武松收刀归鞘。
宣赞黑著一张脸,兀自不服,“好手段!你这廝可敢和我比箭?”
宣赞正是因为对箭贏了番將,这才得郡王赏识,招为郡马。是以对自己的箭术十分自信。
他从马上取下宝雕弓,搭上狼牙箭,眼神示意家丁。
那家丁会意,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往空中一拋,但听得弓弦响动,三箭连发,將三枚铜钱串做一处,钉在了道旁的柳树上。
“这一招“三星照命”可入得尊驾法眼?”
一眾家丁轰然叫好。
武松和马直早惊得呆了。
但武松面上却不能示弱,笑道:“借保义使宝雕弓一用。”
宣赞面有得色,將弓箭递给武松。
武松拿过弓却不取箭。
宣赞心头疑惑,“莫非这廝想效仿楚霸王空弦退敌?”
正疑惑间,只见武松蹲个步伐,三指扣弦,宝雕弓弯如满月,再一使力,弓身发出吱呀之声,接著“嘣”的一声,宝雕弓被武松生生拽断。
宣赞大怒,“你这廝欺人太甚!”
武松將断弓丟弃在地,拍了拍手,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一局算你贏了。”
宣赞本待发作,被武松一句话就噎了回去,忙问,“如此说你肯交出西门庆的家產啦?”
“武二从未说过比试输了,就交什么財產。况且西门庆的財產业已充公,此事早有定论,保义使不必再提。”
宣赞哂笑一声,“本將敬你是个英雄,本不欲与你兵戎相见。奈何你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我了。”
宣赞扭头上马要走,武松道:“且住!”
“莫非仅凭你一人,还想拦住我们不成?”宣赞心里有些慌张,下意识去摸马上弓箭,却才想起,宝雕弓已被武松拽断,不由愈发恼恨。
“將军去留两便,只是临別武二有一言奉送將军。”
宣赞道:“任凭你如何巧舌如簧,明日我只发兵来打。我到要看看届时阳穀县哪个敢抗拒天兵。”
武松把手一招,马直点头会意。
只见他从酒肆內取出一只牛角,放在嘴边“呜呜”的吹了起来,两长一短,三声响后,周边密林之中影影绰绰、人喧马嘶,继而不下两百骑兵露出身形。
十个家丁见到这般情状,嚇得面色煞白,抽出腰刀將宣赞团团护在中央,眼神警惕地看向四周。
宣赞大惊失色,怒喝道:“武松你身为县尉居然勾结贼寇!”
“保义使此去想必是想到东平府东调兵吧。可东平府不过三五百兵马,当真就敌得过阳穀县城外的贼寇?
如若不敌,损兵折將,回去又如何向蔡太师交待?武二窃为將军不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