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都不会做了(1)
顾迅和裴薇是高中时代的校园红人,意味著他们的一举一动格外受人关注。当初他们宣布正式交往是大消息,现在他们分手也变成爆炸性新闻。所有现代化信息交流媒介的优越性,在这一刻得到最充分的展现。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他们两人的分手始末便演绎出各种各样的版本,在高中同学圈里广泛流传。
有人说看见裴薇专程南下,试图挽回这段曾经人人称羡的感情,两个人在校园里大吵一架后,以顾迅掉头走人,裴薇泪奔而告终;也有人说万念俱灰的裴薇踏上北上回校的火车时,顾迅在最后一刻跑到火车站,两人在人流涌动的站前广场擦身而过,谁也没看见谁;还有人说,顾迅从此一蹶不振,抽菸喝酒逃课,颓废至极,完全不復当年高中校草的阳光向上形象。
有时候,我想青青悠悠一定是开了天眼的半仙,准得嚇死人。正如她们所预言的,顾迅摔在爱情道路上,果真身体力行地贯彻了蜡笔小新的那句名言——在哪里跌倒的,就在哪里趴著。
另外还有致命的一点也被悠悠言中了,我这个傻瓜不由自主地心疼顾迅,替他感到惋惜。在我的理解里,他的人生理所当然要辉煌灿烂,不该如此消沉晦暗。否则那就不是顾迅,不是我曾经暗恋的那个人。可惋惜归惋惜,我又实在无能为力,不敢再给他打电话,安慰人的话谁都会说,也不差我一个。
难得繁忙程度堪比总统的段悠悠请我和段贝山吃饭,坐在清静的“君子嬉皮”里,我虽心事重重,仍必须硬装活泼开朗,省得被精明透顶的段悠悠瞧出破绽。一字以记之,累!
圣诞將至,酒吧也应景地贴了许多装饰彩画,白色的雪,红色的袜子,绿色的圣诞树,它们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和晏弋认识也有大半年了。
场中小舞台忽然传来悠扬的音乐声,我循声望去,想不到拨弄吉他的是栗鼠。他盘腿席地而坐,应该是隨手借了身旁驻唱歌手的吉他来弹。我不通乐器,只觉得他指法嫻熟,仿佛很隨意自在就弹出一段动听的曲调,不由得称讚:“栗鼠好厉害啊!”
“哼,从良的浪子嘛。以前最擅长玩这套,吸引那些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段悠悠单手托著下巴,不屑一顾地说。可她投向栗鼠的目光里盈满恋慕之情,浓得都快凝结成一颗颗爱心,射过去了。
“咳咳,成语教学时间。”我捅捅只顾吃薯片的段贝山的胳膊,正色道,“段悠悠现在这样,叫作『口是心非』。”
他头也不抬,不给面子地说:“这个成语我早就明白了,我也体会过。青青每次拒绝我,我都认为她是『口是心非』。”
“段贝山,”段悠悠才不在乎我的调侃,侧首问,“我姐圣诞假期回来吗?”
他闻言,登时对薯片失去兴趣,往桌上一扔,绿眼睛里全是苦楚:“你教我要冷处理我们的关係,在她不联繫我之前,绝不主动和她联繫。现在,我可能临死那天也等不到她联繫我了!我也想知道,她回不回来。”
段悠悠毫不同情地看看他,看看我,说:“怪不得你们能做朋友,傻到一块了。麻烦你变通一点,我姐不联繫你,你就往死里等啊。来,拿我手机打给她,正好问问她考试如何,回不回来。”
段贝山感激涕零地接过手机,躥出卡座。我和段悠悠笑著目送他背影消失洗手间方向,又转回头继续欣赏栗鼠弹吉他。仿佛不经意间,段悠悠目不斜视地开了口:“听说,顾迅和裴薇分手了。”
毕业后,段悠悠从来不混高中圈子。消息能传到她耳朵里,可见这件事闹得有多大。她突然提起来,出乎我意料,不知该怎么接话。片刻她慢慢转过头,眼神犀利像x光:“夏夏,你什么时候肚子里藏过事儿?稍微有点事儿都得写在脸上,瞒不住人的。”
“有那么明显啊!”我摸摸脸,甘愿被她拆穿,双手合十朝她一拜,“悠悠半仙,你掐指一算,算出我在鬱闷什么了吗?”
“我算不出你在鬱闷什么,但我猜,他们分手应该是裴薇的问题,和你也有点关係。”
太准了!我想为她起立鼓掌,好奇追问:“你怎么猜到的?”
她不做思考,张口道:“据说顾迅来之前,在同学里问过有没有什么给女友生日惊喜的好建议。他来之后找你帮忙,想必你是这个生日惊喜里一道不可缺少的环节。他再回去,就传出两人分手的消息,后来裴薇还去特意去找过他。照这么想下来,问题肯定是出在裴薇生日当天,顾迅可能不小心发现什么裴薇不愿他发现的事,你这个倒霉鬼又刚巧在场。而且我猜,裴薇也已经知道你暗恋过顾迅了。”
段悠悠忽悠国际友人太屈才了,她应该去当侦探破案追凶。一条条推理分析下来,我听得目瞪口呆,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像小粉丝一样向她靠拢,顶礼膜拜:“偶像,你快教教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八个字。”她故弄玄虚般將手指一根根竖起来,“顺其自然,听天由命。”
“我明白,我不该多管閒事。”迷茫地摇摇头,我嘆出好大一口气,“可是,我总觉得他们没到必须走到分手这一步,自己又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帮帮他们。”
“你明白个屁!”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瞪,火爆剽悍十足,痛骂道,“我和我姐都跟你说过,你最大的缺点是看不穿,一根筋钻到死。你都不喜欢顾迅了,他分不分手,该不该分,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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