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力推门离开时，迎面撞见叶香菱正抱臂倚在墙边。

......

病房里，陈书正盯著鼓胀如帆的白纱窗帘出神。

门开了又关，熟悉的香水味飘了进来。

“香菱姐。”他疲惫的翻了个身。

“刚才不还叫我金主爸爸吗？”叶香菱顺势坐在床边，衣袂带起一阵香风。

“恐怕快没机会叫了。”陈书眼睫低垂：“得罪了导演，又牵连香菱姐您投资的產业......”

“再演我也把你换了。”叶香菱突然伸手揉乱他头髮：“老头子贪了点，但说的没错。跟著我们总比你两手空空回去强。”

“他看中的不全是我这个人，风险太大。”陈书摇头：“不过还是谢了。”

“谢我什么？”叶香菱挑眉：“我可什么都没做。”

“一个道理也好，一个教训也行，总归是要谢的。”陈书打著哈哈。

叶香菱愣了下，旋即笑骂：“谢有屁用，你还不是连我都算计进去了。”

“顺势而为。”陈书嬉笑著躲开她戳来的手指。

闹过一阵，叶香菱正色道：“你確实不必谢我，我不过是追求利益最大化。”

“明白，空手套白狼的买卖最划算。”陈书眼底清明如泉。

“就这么敢赌？”

“我不过是个小人物”输了也不亏。”他忽然眨眼：“再说还有师姐兜底呢。”

“她会怎么做？”

“香菱姐真正想问的......是她妈会怎么做吧？”陈书指尖轻叩床沿，“赌输了，她们正好利用我来进行舆论反杀。至於我，大不了改行嘍。”

“他搜集到证据，一样可以自辩清白。”

“万一自辩失败呢？”陈书笑著说：“说不准没人会为了我去这么做，但她们不会不想为了自己这么做。”

“好吧，你赌对了。”叶香菱不再绕弯：“老头子確实越老越怂，你这癩蛤蟆行径，不值得大动干戈。”

“但我挺佩服你的，但凡贪心一丁点，他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现在的结果烂得很吧？八千块片酬、两万多块补偿......”

陈书插嘴道：“还有商务舱机票。”

叶香菱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人情確实抵消了。但忙活半天就收穫这点东西？值吗？”

她盯著陈书，试图从他脸上瞧出什么。

不贪心，往往最贪心。

“知足常乐嘛香菱姐。至於今后再有什么，那就都是大家你情我愿的事情了。”

“你选的第三条路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未来再说吧，才有个念头而已，实施起来——路漫漫其修远啊！”

两人对视著，心照不宣。

“我很好奇一点。”叶香菱拢了拢鬢髮：“同样是被利用，为什么刘艺菲可以？”

“因为......她（没想著坑我啊）是我师姐啊。”陈书眯起眼睛：“师门情谊。”

“不想说就不说吧。”叶香菱懒得再问下去，反正这小子在自己手底下混，总有机会知道。

“这段时间养好身子，回头进组认真拍戏。”她嚇唬说：“要是因为你这个主角不行——害我亏了，就把你和那个二流子导演一起掛网站首页，安排跟老头相亲。”

“要不要这么狠毒？”陈书一脸无奈。

“给你订的后天机票，没啥事回家躺著去，省的过段时间，老头子利用杨蜜再把你策反了。”

“天地良心。”陈书对灯发誓：“我俩纯友谊。”

“谁在乎。”叶香菱站起身，对著镜子照了照：“真不考虑签我这儿？”

“有什么好处？”

“还记得人工呼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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