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鼬老三下意识伸长脖子环顾四周,毛茸茸的脸庞闪过担忧,迟疑开口:“老大,咱们藏了这么多宝贝,若被台霽发现,会不会遭殃?”
“没骨气!”
独眼鼬甩著蓬鬆尾巴,扶正歪斜的幞头:“台霽那散財童子,上月买硃砂还顺走我半吊钱……”
忽然抽了抽鼻尖,目露狐疑:“老二,你咋总拽著自己的裤衩?”
老二缩著脖子,爪子紧揪著带补丁的裤衩:“哥,裤带断了,我怕露屁股……”
“未必,让我瞅瞅你裤襠藏了啥!”老三一把拽住二哥的裤头。
拉扯间,老二裤衩的补丁突然崩线,黄豆大小的金粒如雨点般洒落。
“好个吃里扒外的猢猻!”
独眼镰鼬尾巴骤然炸开,扑上去扯开老二的裤腿。
玛瑙串子隨即从裤管滚出,在月光下蹦跳如活物。
老二恼羞成怒,扬手拍落老大的幞头,几块翡翠应声落地。
老三趁机叼起翡翠欲逃,被老大尾巴扫得一个趔趄。
三妖滚作一团,幞头飞旋著掛上皮树梢,露出老大头顶斑禿。
老二尾巴被铜钱串缠成彩球,老三虎皮裙勾在树杈上,露出补丁摞补丁的內裤在风中摇曳。
“好好好,老三你竟敢私藏夜明珠!”
“呸,你裤腰里的翡翠,当我看不见?”
话音未落,三团毛球已扭打在一起,咬尾、掐喉、抓眼、踹腹,打得金玉四溅,难解难分!
当观眾被三只镰鼬的滑稽模样逗得哄堂大笑时——
画面陡转,轻快配乐骤然沉鬱!
当观眾的笑声还在影厅迴荡,镜头已切回阴阳寮的九曲迴廊。
值夜阴阳师的灯笼忽明忽暗,將飞鱼服上的绣春刀纹路投在墙壁,像游动的黑色瘦蛟。
突然,黑影掠过殿宇穹顶,一闪而过,观眾只瞥见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翼。
此时,残月被乌云遮蔽大半。
巡逻灯笼的火苗摇曳,一名落单的阴阳师手提昏黄灯笼,走在青砖铺就的迴廊中……
忽然,一丝凉意划过后颈,汗毛瞬间倒竖。
他尚未转身,腥风已夹著腐臭灌入鼻腔。
回身剎那,暗金色竖瞳在月华中骤然绽开,如两簇淬了毒的冥火。
鸦天狗双翼展开,纯黑羽翼如锻打过的玄铁,每根翎羽都泛著哑光金属的冷冽光泽,边缘却锋利如刀,月光掠过翅尖时,竟割开数道细微光痕。
羽翼张合间,绒毛般的碎羽簌簌飘落,细看竟是漆黑如墨的倒刺,落地时刺破青砖,溅起几点火星。
它振翅的风压掀起满地落叶,黑色羽翼在夜空中划出半圆,恍若天幕被撕开的裂口。
当双翼完全展开,足有两丈余宽的阴影笼罩住迴廊。
那双竖瞳锁定猎物的瞬间,羽翼突然颤动,发出细碎的金属摩擦声。
“救——”
轮值的阴阳师呼救音效卡在喉间,只见妖物鸟喙微张,发出沙哑訕笑,覆满倒刺的利爪扬起,指尖金粉竟如虫群迎面扑来!
年轻阴阳师的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