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一夜灭门,李三坏事做尽,心虚躲藏。”
“在芦苇盪里翻了船,把自己淹死,这很合理吧?”
摇著船桨,陈浊重新驶出河道,转入沿海。
心头里则是浮现出自家给李三安排的死因。
至於旁人信不信,那也无所谓了。
不比上辈子。
哪怕是大周立国八百年,至今依旧繁荣昌盛。
可人这一生物的活动范围,却依旧是以一座座城池为核心,以条条官道为纽带。
若是离了这两地之外,那说上一句荒野也完全不出格。
就像方才的那片芦苇盪里,水面之下就不知隱藏著多少食肉的凶猛之物。
都用不了几天。
怕是一夜的功夫之后。
李三能剩下一副骨头架子。
那都算是他骨头硬,硌的那些猛鱼下不了嘴。
“李三这狗东西天生的坏种!”
“就算我不去找他算前仇旧恨,待这小子翻过身来,肯定也要来找我麻烦。”
“而且说不得,方才心里便在酝酿著什么坏屁。”
陈浊面无表情的划著名船。
心如止水,更似老井寒潭,泛不起一丝涟漪。
自打睁开眼,看到那具在海水中泡涨的尸体之后。
他便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道。
恶人杀人不用刀。
只凭一身虎皮,一张嘴。
便可以让一个原本虽不得富贵,但也算安然的家庭家破人亡。
哪怕是不知道李三便是害得自己如此下场的原凶。
就凭其要把白玉儿往火坑里推。
以及,无赖般朝自己强索大珠的事情。
他便已然有取死之道。
更况如此。
事到如今,也不过是李三咎由自取罢了,怪不得旁人。
没有他陈浊,也会有其他人站出来,取了他的一条狗命。
“李三算不上什么大人物,贱命一条,死便死了,也是无人在意。”
“就是这王家......”
陈浊心头稍沉,有些顾虑。
倒也不是怕这已经化作一片焦炭的王家人变作厉鬼半夜来敲门。
而是那个县令的小妾,王老爷的小女儿。
亲族死尽,唯余一人。
纵是如何去想,她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其亦非是无权无势的寻常乡人。
背靠县令这张虎皮,在珠池县,便足以横著走。
光是一个名头说下去,哪怕是那些珠行、山场往日的桀驁人物,也得给三分薄面。
“虽说白叔说他是处理好了首尾,牵连不到我的身上。”
“但这个世道,官家的节操实在是不可信。”
“说不得查案无果之下,便会隨便找个人来填上,不可不防。”
念及此处。
陈浊越发是感觉到世道险恶,人心叵测。
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要习武、握拳的想法。
唯有如此。
方才能摆脱眼下贫贱之身的困境。
“且先將【船拳】入门,等县城里风波平定下来。”
“我便去白叔所说的地方,一探究竟。”
紧了紧手中的船桨,动作兀自的快了几分。
载著趴在船头眺望落日的大黄,朝家归去。
今天一日练拳、下海。
又大慈大悲超度李三往生,多有劳累。
肚中此刻更是飢肠轆轆。
千事万事。
不如此刻填饱肚中事大。
......
靠岸,停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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