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阳站在店门口一块块的往下卸著门板。
当初开店的时候捲帘门用得还少,而且价格也贵,他们家这小店也装不起。
只能是用最简单的办法,用一块块木板把门封上,早上开门的时候卸下来,晚上关门了再装回去。
刚卸下一块木板,王阳就听见一阵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赶紧放下手里的木板到柜檯前接起了电话。
店里这台电话是去年装的,平时都当公用电话用。
当年装这台电话可不便宜,光初装费就用了四千多,就这还是优惠之后的价钱。
价钱贵就算了,关键是现在有钱你还不一定能装上,还得先打申请然后等电信局审批,通过了才能安排人上门安装。
“喂,你好,找哪位?”王阳接起电话问了一句。
“臭小子,我是你爸!”听筒里传来王长林的声音。
王阳听著那熟悉的声音一愣:“爸?你怎么想起来打电话过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最近在那边都干吗了?”
“啊?没干啥啊,之前退学的事情不是和你们都说过了吗?”
王阳一时间有些摸不著头脑。退学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记得当时应该就和他们说过了呀。
怎么现在又打电话来问了?
“还没干啥,没干啥你大伯会拍电报过来和我说?!”
“还有你那工作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又想起来开店了?!”
……
几分钟后,王阳有些鬱闷的放下电话。
一大清早莫名奇妙就挨了顿训,换谁都得鬱闷。
“这大伯……他脑子有病吧?!”王阳咬牙切齿的低声骂了一句。
还特地发个电报去给老爸告状,怎么还有这种人啊!
王阳有些鬱闷的看著电话,这短短几分钟里光听著他爸训他了,连解释都没来得及解释几句。
想想就窝火。
关键是他就算再想打电话回去都没辙,这电话只能打市內,要打长途还得专门去电信营业厅。
而且打过去也只能打到场部,也没什么卵用。
这样还不如拍电报呢,要知道打长途电话那可比拍电报贵多了,一分钟就要一块钱。
没点要紧事,这年头还真没多少人捨得打长途电话。
不过很快他把这事拋诸脑后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昨天那帮小孩把消息传出去了,还是因为今天难得的放晴了,早上才没过多久店里就挤满了来借书的人。
一忙起来他哪还顾得上生气啊,看著收进来的钞票开心都来不及了。
就这样一忙就忙到了下午四点来钟……
咯咯咯~
一阵悽厉的鸡叫声一闪而逝……
“当心点啊,把碗拿好,这鸡血可是好东西。”
屋后的水池边上,老太太放下菜刀抬手拧住鸡头。
一股股鲜红的鸡血从鸡脖子的伤口处不断涌出,流入了下方王阳手里的搪瓷碗中。
下午弄堂这边来了个卖鸡的小贩,活鸡才卖三块多一斤,王阳一听这价格当场就心动了。
三块钱一斤!
一只鸡才十来块钱,这点钱放后世连斤鸡爪都买不到!
更重要的是自从一零年代开始爆发禽流感之后,沪市就断断续续的开始禁止活禽交易了。
他重生前都有好几年没吃过现宰的新鲜鸡肉了。
所以心动加嘴馋之下,他当场就掏钱买了只两斤来重的童子鸡。
谁让今天租书店生意这么好,他心里高兴呢。
不过鸡是买回来了,但杀鸡这事有点难住他了。
后世早就习惯了买白条鸡的他,拿著菜刀看著鸡磨嘰了半天愣是没敢下刀。
刀在鸡脖子上来来回回比划著名,就是砍不下去。
估计那鸡都受不了了,你就不能给个痛快吗?!
最后还是坐在前面店里的老太太感觉到不对劲了。
后面在干吗呢?
怎么这鸡一直叫还叫不停了?
跑到后门一看,嚯,锅里的水都烧没了快一半了,鸡还活得好好的呢!
然后老太太就出手了,一掰鸡头,抬起刀唰的一下……
鸡当场就鬆了一口气。
终於结束了!
鸡血里加点盐,搅匀之后放在一边等它凝固。
再把鸡放在大盆里,端起旁边凉了一会的开水往盆里一倒……
“奶奶,你先去店里看著吧,我来拔鸡毛。”
热水一烫,空气中顿时瀰漫起一股刺鼻的鸡屎味,王阳捏著鼻子屏住呼吸对老太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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