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午再次询问道:“谁指使你来的?”
“无人指使。”
“无人指使?那你为何来寻我?”
“小民想请郎中令带我去见齐王。”
“你想见大王?”祝午审视著吴矩,询问道:“是何缘由?且说来听听。”
於是,吴行明便將他的经歷以及吕国见闻都告诉了祝午。
祝午沉吟片刻,也是感嘆道。
“吕国赋税之重,我也有所耳闻,但未曾想其中官吏也如此齷齪,吕王之治,实乃祸国殃民。”他接著又看向吴行明。“这么说你来求见大王,是为吕国百姓请命?”
“確有此意。”
“这...济南郡虽曾为齐国属地,但如今同为封国,大王也无法干涉吕国內政,而且吕国背后乃是太后...”
齐王刘襄自己都担惊受怕,哪还有敢主动接触吕国之事。
祝午便改口道:“不过你家人若是愿意,可以到齐国境內来,我可以安排你们编入民籍。”
吴行明拒绝道:“多谢郎中令好意,不过家母刚亡,家父恐怕还不愿远迁。”
“那你是何打算?”
“小民想请求大王助我刺杀吕王,还济南郡太平。”
刺杀吕王?!
祝午被嚇了一跳,这事他和齐王都不敢去想。
“你说的是吕產还是废王吕嘉?”
“吕嘉,若吕產继续祸国,那也可杀。”
吴行明语气平淡,但却让祝午感到了一股杀气。
很明显,他是真打算这么做。
但这显然不能做,若是杀了吕嘉,即便他已是废王,吕雉也有可能找藉口继续削弱齐国。
齐国作为最大的封国,早就是吕雉的眼中刺、肉中钉。
当年齐悼惠王刘肥为了自保,主动献出城阳郡给鲁元公主,四年前又將济南郡划出建立吕国。
为的就是削弱齐国实力,不仅如此,还派召平任国相,看管刘襄。
因此刘襄平时也是谨小慎微。
但吴行明说的这些话,不是给召平送把柄吗?
祝午拍案怒道:“大胆!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小民祖父?”
“你祖父是何人?如何敢说这些大逆不道之言?”
“祖父讳矩,在父亲年少时便去世了。”
“去世了?”祝午愣了一下。“那你是如何听到这些话的?”
“前些日子,祖父曾与小民託梦,说吕氏几年后便会被刘氏剷除,而齐王与朱虚侯肯定会助我刺杀吕王。”
祝午疑惑道:“几年后?你祖父可是通神的巫祝?”
“非也,祖父只是佃农。”
祝午沉默许久,他看著吴行明,心中进行著激烈的斗爭。
这些话是吴行明有意瞒骗,还是某种天命?
现在吕雉对刘氏诸王的压制愈发严重,刘襄身为齐王,却要看国相的脸色,他为此早就愤懣不平了,但一直没有合適的机会。
吴行明的到来,或许是一个变数。
祝午紧盯著吴行明,他能悄悄摸到自己的府邸,那是否能潜入长乐宫刺杀吕雉?
吕雉一死,吕氏便会群龙无首,而且许多朝臣本就不服吕氏,到时齐王率军西进,里应外合,则大事可成矣。
那时候,无论是法理还是威望上,齐王都有可能成为新任皇帝。
祝午身为元从,封侯拜相也並非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祝午顿时困意全无,然后兴奋了起来。
吴行明抬头看著祝午,不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祝午才恢復过来,开口道。
“吕国之乱,始於吕王,那你说吕氏之祸,始於谁人?”
“这...”
吴行明明白祝午话中的意思,不就是想说吕氏之祸,始於吕雉吗?
这意思是想让自己去刺杀吕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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