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说来者是济北王的人,只能勉强相见。
周家三子中,也只有周亚夫认得吴行明,因此见面之后,周坚也没有什么反应。
周坚客气地询问道:“不知济北王遣使来有何事?”
吴行明道:“大王感念君侯的恩情,数年未见,便命我略备薄礼前来问候。”
他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有一块宝玉。
旁边的家僕连忙替周坚接下。
“多谢济北王好意。”
“我在途中听闻君侯被抓了?不知这是为何?其中可是有误会?”
“此乃奸人所害,父亲一心为国,怎么可能谋反呢?”
“少君所言甚是。”吴行明又问道:“那甲冑之事是......”
周坚委婉道:“实不相瞒,父亲自长安回来后,心中忧虑不已,常常患得患失,十分不安,所以才经常身披甲冑。”
“如此说来,君侯並非自傲,而是忧惧?”
“正是。”
周家认为,周勃之所以被抓,是朝中奸臣想趁刘恆北上的机会,做实谋反罪,然后先斩后奏。
所以他们一面派人去长安维持局面,以免派人北上,面呈天子。
吴行明则认为此事或许没那么简单。
周勃如此地位的人,若是没得到天子的首肯,有人敢动吗?
从周坚这里了解情况后,吴行明便离开了絳县,再次前往长安。
周勃四日前亲自被廷尉吴治所抓。
吴行明赶到长安的时候,周勃刚好被收监入狱。
三年后,重回长安。
如今的长安相比之前,更为繁华、热闹。
他不清楚周亚夫去了哪里,所以只好在他们的住处等候。
周胜之和周亚夫外出走亲访友,想要替父亲辩解,但都不见效果。
等到黄昏时分,才一身疲惫地走回来。
听闻是济北王的信使,二人並不在意。
当看清来人后,周亚夫顿时瞪大了眼睛。
“是你?!”
周胜之好奇道:“仲弟认识此人?”
“额...认识。”周亚夫看了看左右,忙招呼道:“我们进屋再谈。”
来到屋里,周亚夫將僕从都斥退了。
本来他想和吴行明单独谈话,但周胜之毕竟是兄长,也没法赶走他。
於是他也一起留了下来。
周胜之疑惑道:“仲弟,这位是?”
周亚夫也不知如何介绍,便看向了吴行明。
吴行明道:“祝亭见过嗣侯、周君,我曾为城阳景王僕从,昔日在长安,与君侯见过几面。”
“哦,原来如此。”
周亚夫询问道:“不知景王是因何故薨逝?”
“景王是骤发疾病,不治身亡。”
“那你此行,只是替济北王向父亲问候?”
“自然,难道周君觉得还有其他事吗?”
周胜之在旁边,周亚夫也不好直接挑明,便又问道:“那你跟著我们来长安作甚?”
“自然是助二位救出君侯。”
周胜之道:“我们求亲访友,结果他们都是避而不见,你一个家僕,来了又有何用?”
周亚夫则劝道:“兄长此言差矣,这...这留他相助,往来传个信也是好的。”
虽然周勃没有將诸吕之乱的详细情况告诉周亚夫。
但周亚夫能隱约感觉到,刺杀吕雉、偷盗印綬,做下这两件大事的人正是祝亭。
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事情肯定会好办不少。
周胜之却是不屑道:“那你说说,如今我们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