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行明没有直接回答周胜之的问题。
而是思考片刻,反问道:“嗣侯刚才说走亲访友,他们却都避而不见?”
周亚夫道:“正是,父亲往日的同僚,大多隨军北上了,可那些留在长安的,不是有事外出,便是偶然风寒,不便见客,我们这些日子挨个拜访,结果连面都没见上。”
“兄长那边亦是如此,今日公主嫂才进长乐宫,也不知情况如何。”
刘恆登基后,为了拉拢周勃,便將女儿嫁给了周胜之。
首功之臣、互为姻亲,就这样的关係,无论怎么想,周勃也不该被捕入狱。
除非......
吴行明皱起眉来,又问道:“絳侯府时,周少君说乃是朝中奸人为难,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周胜之不满道:“就是那廷尉公报私仇!”
“何意?”
周胜之不想多做解释,周亚夫便详细介绍起来。
吴治原为河南郡守,被尊称为吴公,因其功绩突出,便被刘恆征为廷尉。
他门下有一人,名为贾谊,年少有才,又通诸子百家之书。
在吴治的介绍下,贾谊被征为博士。
面对提问,贾谊每每提出精闢的见解,应答如流。
刘恆对他十分欣赏,不到一年便破格提拔他为太中大夫。
上任之后,贾谊便接连提出了一系列改革意见。
比如礼制改革、重农抑商等。
当初让周勃他们返回封地的就藩令,也是由他提出来的。
木秀於林,风必摧之。
贾谊太过年轻、急躁,接连提出许多大刀阔斧的改革措施。
即便刘恆没有完全採纳,也会引起了一眾功臣的抗议。
周勃、灌婴、张相如、冯敬等人纷纷进言,认为贾谊【年少初学,专欲擅权,纷乱诸事】。
刘恆无奈,只能將贾谊外放,去给长沙王吴著当太傅。
听完之后,吴行明又问道:“那此事的关键在於廷尉?”
周胜之道:“自然,我昨日便觉得应该直接去见他。”
周亚夫劝道:“兄长万不可鲁莽,我们若是去见他,到时又被指控行贿,那岂不是更麻烦了。”
周胜之则不满道:“那你说说,现在要怎么办?”
吴行明能感觉到,周胜之脾气有些急躁,甚至有点刘兴居的意思。
“陛下对此事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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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之时,正值匈奴寇边,陛下隨即整军北上,確实有可能不知此事。”
周胜之道:“父亲既是开国功臣,又兼拥立之功,陛下若是明知此事,还將父亲抓捕入狱,那岂不是忘恩负义?”
“兄长此话言重了。”
“有何言重?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周亚夫无奈地看著这位兄长,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吴行明在听完他们的敘述后,心中便有了些想法。
“嗣侯觉得若是陛下知情,就不该抓君侯?”
“对。”
“那陛下与君侯,孰轻孰重?”
“自然是陛下。”
“既然如此,那陛下为何不能抓君侯呢?”
周胜之被问得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亚夫反应过来。“你是想说陛下其实知道此事,甚至抓父亲入狱,有可能是陛下亲自授意的?”
这些话,自然不好明说。
“朝堂之事,我並不明白,但我懂种地。”
“一块只够四人耕作的良田,若是新增一人,那自然就得有人腾出位置来。”
周亚夫神情严肃。“你的意思...此事的关键並不在罪名,而在於权?”
周胜之不解。“父亲已经赋閒在家,难道还没放权吗?”
周亚夫道:“可贾谊不正是因为父亲的进言而被贬长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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