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言的人有那么多,父亲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但却是名望最高的。”
在周亚夫的提醒下,周胜之也逐渐明白过来。
周勃想要平安无事,就得服软,老实在封地安养,不再过问、影响朝堂之事。
这不仅是针对他一人,而是所有功臣集团。
周胜之再次问道:“那...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去找陛下,直言君侯之过。”
“可陛下远在太原,一来一往至少也要半月,父亲年老体弱,若是在狱中受了刑,恐怕......”
“陛下不在,太后难道还说不上话吗?”
周亚夫拍手道:“对,若是有太后出面,廷尉决计不敢对父亲用刑。”
周胜之当即起身道:“那我现在就去宫门外等候。”
他性子直率,虽然天色已晚,但还是立马动身往长乐宫而去。
周亚夫看著吴行明,终於是笑道:“未曾想你不仅武力出眾,还颇有智谋。”
“关心则乱,周君只是身处其中,没想到这里面的关键罢了。”
他这段时间忧心周勃的事,他每日休息不过两个时辰,自然也没空理清事情的关键。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周亚夫点头道:“你告诉我的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周君已经理解了吗?”
周亚夫笑道:“自然,等长乐宫有了消息,我即刻北上,將此意告知陛下。”
接著,他们便站在门口,等候著周胜之的消息。
再次期间,周亚夫问道:“说来说去,你来絳县找父亲到底所为何事?”
“之前不已经说了吗?”
“你觉得我很好骗吗?”
吴行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瞒不过周亚夫,但总不能直接说刘兴居想联合周勃,起兵作乱吧?
“周君觉得济北王为人如何?”
“济北王为人直率、豪爽,重情义。”
“既然如此,周君为何没与济北王深交呢?”
“这...”
周亚夫当然知道刘兴居的缺点,就是想一出是一出,行事鲁莽,实难成事。
他反问道:“那你又为何替济北王做事?”
吴行明嘆了口气。“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这是何意?”
“这...周君就別问了,我们还是想想君侯的事吧。”
既然吴行明不愿意讲,周亚夫便也不再追问。
但他能感觉出来,这其中必有隱情。
可刘兴居胁迫吴行明为他做事,是为了什么呢?
正当周亚夫思索之时。
他们忽然听见前方有马蹄声传来。
起身去看,果然是周胜之他们回来了。
吴行明先是向公主行礼问候。
只见其十分稚嫩,估计也才十三四岁,与周胜之相差了近十岁。
周亚夫急忙问道:“兄长,情况如何?”
周胜之无奈地摇著头。
“没见到太后?”
“没有。”
“为何?公主同为皇族,难道连面都不能见?”
“並非如此,而是...”周胜之看了看左右,然后將周亚夫拉到一旁,低声道:“今日宫里出了一件大事,乱得不可开交,太后根本没时间理会我们。”
“大事?还能出什么大事?”
“皇太子將吴太子给打死了!你说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