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这些都是你贏的。”
只是这些金饼,便够吴家人过两辈子了。
接下来,他们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
太后虽然同意救周勃,但按照流程,还是得由刘恆来下这个命令。
五月底。
北边传来消息。
匈奴右贤王,在大肆劫掠后,率领军队撤回了草原。
在此期间,发生了许多小规模作战,但人数都没有过千。
大將军柴武曾提议主动出击,但被灌婴给否决了。
他们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
而且从政治上来讲,这是刘恆登基后的第一场大战,要是大败而归,甚至可能动摇刘恆的皇位。
所以最终他们只能据守城池。
虽然窝囊,但却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刘恆对此大失所望。
他北上太原,是想贏得一场大胜,来稳固自己的皇位。
谁能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刘恆並没有立即回长安,而是想在太原多停留一段时日。
周胜之早就赶到了太原,但却一直没机会见到刘恆。
直到薄太后的信使赶到,刘恆才正式接见了周胜之。
周胜之当即跪伏表態,父亲绝不会再干涉朝政。
刘恆这才鬆了口,派周胜之为使臣,手持符节將詔命传与吴治。
这样耗了大半个月,六月初八。
周胜之才回到长安。
吴治接过詔命后,並没有当场放人。
而是又经过三日的调查,才以证据不足为由,將周勃放了。
周勃出狱之时,群贤毕至,此前那些避而不见的同僚都冒了出来。
虽然他们根本没帮上什么忙,但周勃还是一一回礼。
在官场,少个敌人比多个朋友更重要。
了半天的时间,周勃才將这些客人送走。
回到家中,父子三人坐在一起。
周勃感嘆道:“吾尝將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
周胜之愤恨不已。“父亲放心,孩儿已经派人去查了,一定要让这些傢伙付出代价。”
“你敢!”周勃拍案怒斥道:“我说了,恩怨两清,谁也不能再做追究,怎么?我还没死,说话就不管用了!”
周胜之不敢反驳,但看他倔强的模样,心里明显还是不服气。
周勃便吩咐道:“事不宜迟,胜之,你现在就去准备马车,等明日进宫谢过太后,我们便动身回絳县。”
周胜之心中不忿,但还是应道:“喏。”
他走后,周勃看向周亚夫。
“亚夫。”
“父亲。”
“胜之太过急躁,没你这般沉稳,以后你可要多看顾著他,別让他铸成大错。”
“孩儿明白。”
聊完一些家事之后,周勃又问道:“对了,那祝亭呢?是故意躲著我?还是已经离开了?”
周亚夫答道:“祝亭说父亲出狱之后,肯定有许多事要忙,所以就不来打扰了。”
周勃想了想,询问道:“他此来寻我,所为何事?”
“祝亭没说,孩儿亦是不知。”
“那你觉得会是何事?”
“祝亭只说是迫不得已,才会替济北王来见父亲。”
周勃闻言,目光深邃地看向周亚夫。“其实你已经猜到是何事了,是否?”
周亚夫点头道:“济北王、祝亭、父亲,都与诸吕之乱有联繫。”
这么说,已经等同於直言济北王心存反意。
周勃思虑许久。“让他夜里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