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招展,人山人海。
刘兴居站在城墙上,看著绵延数里的大军,心中顿时胆寒起来。
在此之前,他对十万大军还没什么概念。
但现在,见到面前黑压压的一片,刘兴居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他紧靠著城墙,避免自己摔倒,在眾人面前露怯。
刘兴居终於不再幻想,他明白,卢县肯定守不住了,自己也得死。
朝廷大军中,大將军柴武率领几名亲卫,亲自来到城下。
大声宣读起刘恆的詔命来。
“济北王背德反上,詿误吏民,为大逆。”
“济北吏民兵未至先自定,及以军地邑降者,皆赦之,復官爵。”
“与王兴居去来,亦赦之。”
大意就是说,这场叛乱的罪魁祸首是刘兴居。
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刘恆都能够赦免。
明白詔令的意思后,士卒们便动摇了,他们並不想造反,跟隨刘兴居也是迫不得已。
现在大军兵临城下,肯定是打不过。
朝廷既然能赦免他们的罪,那还打什么?
不止是士卒,那些校尉看向刘兴居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刘兴居惊恐地看向左右,这些傢伙不会想杀了自己献城吧?
一旁的胡宝见状,当即夺过弓箭,朝柴武射了一箭。
这箭当然射不中柴武,但却表达一种態度。
胡宝高喊道:“我等誓死追隨大王!”
其余门客也附和著喊了起来,看起来还颇有气势。
柴武看著城墙上的眾人,也没再多说什么,调转马头回到了军中。
眾人都以为朝廷大军会开始攻城。
但谁知柴武回去后,却是无事发生。
十万大军就这么列队站在城外。
一个时辰后,大军各自回营,只留数千人继续守在城外。
眼看著大军没有別的举动,刘兴居也是鬆了口气,然后带人回了王宫。
胡宝察觉出刘兴居的疲態,连忙扶住他。
“大王小心。”
刘兴居道:“今日若是无你,寡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大王言重了,若无大王恩宠,小民哪有今日。”
“好,等此事过后,寡人必定赏你...”
刘兴居说著又想赏赐胡宝,但仔细一想,他实在是没东西可赏了。
“你现在想要什么?”
胡宝摇头道:“小民现在很满足,什么都不想要。”
刘兴居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意。
他既是感动,又是惋惜,以前身边儘是一些阿諛奉承之辈,哪里知道胡宝的忠心。
回到宫中,胡宝提醒刘兴居。
说柴武不主动攻城,是想等城中內乱。
这道詔令颁布后,肯定会有人想著开城投降。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將城门的控制权牢牢掌控在手里。
刘兴居深以为然,但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派谁去。
他现在疑心很重,觉得谁都有可能叛变。
最终,刘兴居派胡宝去掌控军队,让他紧守住各处城门。
若是外城守不住,那就带兵退守王宫。
就算战至最后一刻,他也绝不投降。
胡宝领命离开后,刘兴居长出一口气,然后心力交瘁地倒在了床榻上。
日落月升。
才刚二更天,卢县便吵闹了起来,一片纷乱。
吴行明这些日子都住在祝午家中。
听到声响,他瞬间就醒了过来,然后跃上屋顶。
只见北城那边亮起许多道火光,还有许多人头窜动。
吴行明踏著屋顶,迅速赶了过去。
看了一会儿,他便明白了情况。
原来,是百姓想要开城引军入城。
他们没有兵器,只能拿著木棍、桌椅,与士兵们展开搏斗。
按理来说,他们的装备、身体素质完全比不过士兵,肯定是打不过的。
但越来越多的百姓自发地过来加入战斗,士兵们逐渐没了士气,要么丟盔卸甲逃跑,要么就选择加入。
眼看著局势危急,胡宝连忙命令校尉带人前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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