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七。
长安上林苑。
刘彻最近很是鬱闷,他本以为自己登上皇位,就能大展拳脚。
为了了解匈奴的情况,他特意將李广、程不识调回长安,担任未央宫、长乐宫卫尉。
但事实却是,所有政事,都得先向太皇太后竇氏、皇太后王氏匯报,他根本没有发挥的空间。
於是他乾脆离开了未央宫,到上林苑来散散心。
“王孙。”
王孙,乃是刘彻为韩嫣取的字。
“臣在。”
“你说张騫他们还活著吗?”
“这...臣也说不准,但今年塞北下了场大雪,或许他们只是暂时被困住了。”
“大雪...那岂不是更没机会存活下来?”
韩嫣沉默了,自张騫他们离开,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谁都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著。
二人继续在上林苑中游览著,但刘彻却没有心情,觉得一切都很糟糕。
正在此时,太僕公孙贺却突然跑了过来。
“陛下,陛下。”
韩嫣不满道:“子叔已为太僕,怎么还如此慌张?”
公孙贺撇了眼韩嫣,这话轮得到他来说吗?
不过此时还有更要紧的事,他也懒得和韩嫣计较。
“陛下,回来了,张騫他们回来了。”
刘彻瞪大了眼睛。“张騫?他们在哪?”
“正在苑外。”
“快,带他们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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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张騫和吴彦便被带到了刘彻面前。
他们回到马邑后,只休息了数日,便与聂壹不辞而別,赶回长安,所以看起来还不算落魄。
“臣张騫(吴彦),拜见陛下。”
刘彻连忙上前,將他们扶了起来。“快快平身。”
“你们此去塞北,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拖到现在才回来?可有大月氏的消息?”
张騫便將塞北的事都告诉了刘彻。
比如匈奴的人文习俗,以及內部的情况。
刘彻当即派人拿了一副地图过来,在地图上,画著大汉各城市以及周边政权的情况。
“也就是说,这大漠的西边,还有很大一片土地?”
“正是,那些匈奴人称其为西域,据说都是一些小国,根本没法与匈奴抗衡。”
刘彻手指点在地图上,嘴里嘟囔著。“西域...”
张騫拜道:“陛下,臣请出使西域,劝说那大月氏,夹攻匈奴。”
“此事...此事为时尚早。”
“为时尚早?”
刘彻嘆了口气,解释道:“子文才刚回来,还不知道,朕虽已行冠礼,但如今不论何事,都得先奏报长乐宫,皇祖母她们,决计是不准我討伐匈奴的。”
“这...”张騫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那臣请前往羌地,一是劝降羌人,二是寻找逃往羌地的大月氏族人,以此了解他们的习性。”
公孙贺附和道:“陛下,臣以为此事可行。”
“朕...朕会考虑的,子文,你们此番功劳卓著,不知想要何等恩赏?”
张騫道:“臣为大汉计,不求恩赏。”
刘彻又看向吴彦,吴彦瞥了眼张騫,答道:“回陛下,我也一样。”
“呵呵。”刘彻笑了起来。“好,好,那朕便任你们为侍郎。”
“谢陛下。”
“哦,对了,吴彦,你还未取字?”
“未曾。”
“那朕与你取字如何?”
“谨遵圣命。”
“《论语》曰: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你又为家中长子,朕便与你取字伯远如何?”
“谢陛下。”
吴彦,字伯远,现任侍郎。
从上林苑出来后,吴彦便急忙赶回了家。
半年杳无音信,家里估计早就觉得他死了,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吴彦北上时,周定君及淳于緹縈他们便搬回了长安。
周定君为此罕见地和吴楷大吵了一架,而后每日在祠堂祈祷,希望吴矩能保佑吴彦平安。
吴彦平安归来,一家人终於又恢復了和睦的氛围。
为防家人担心,吴彦並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去了匈奴的颓当城,只说是因为大雪,困在了边城之中。
听闻他担任陛下身边侍郎,还亲自取字伯远,吴延年和吴延寿都极为羡慕,对他很是崇拜。
这样的话,他们以后的表字也都定了,分別是仲远与季远,也算是刘彻亲自所取。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吴彦没有將张騫打算出使羌地的消息说出来。
而他也在认真地考虑著。
六月,刘彻將魏其侯竇婴、武安侯田蚡分別任命为丞相和太尉,也算是平衡了他们之间的势力。
竇婴和田蚡虽然是外戚,但治政理念却与竇氏不同,他们更喜好儒学。
於是,他们决定將贾谊请回来,完善明堂、巡狩封禪等儒家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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