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生只当是又听了个笑话。
这世道,当真有人愿意低头看一眼?
“巴图尔,给我將他嘴巴堵上。”
巴图尔嘿嘿一笑,扯下那沾满汗渍的抹布,一把捂住玛祥仲巴杰的嘴。
官道上,依稀可见乾涸的血渍。
行未出十里,便见一军营驻扎。
巡视的游奕使很快就发现了眾人。
一骑快马领著军卒自军营而出。
哥舒翰见领头之人身穿明光鎧,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呜呜呜。”
哥舒翰转头,一眼看见那被塞住嘴的吐蕃人。
“某乃王公麾下牙將,哥舒翰。你们这是?”
哥舒翰?
李白诗中那个“君不能学哥舒,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的那个哥舒翰?
沈潮生看著眼前这个名將,一瞬间有些愣神。
那王公岂不就是大唐儒將王忠嗣?
哥舒翰轻咳几声。
沈潮生这才回过神来答道:“他说他是吐蕃信使,去往长安。”
哥舒翰瞅了眼眾人身上覆盖血污的锁甲。
“且先等我稟报王公。”
哥舒翰回营不久。
营中走出一將。
一眼望去,那人身形挺拔,眉目沉毅,腰佩金鱼符。
最与他人不同的,是那鎧甲下隱见的书卷气。
不愧是盛唐第一儒將。
王忠嗣一眼便瞅见沈潮生腰间铁令。
“可是那献策后,率千骑入吐蕃的沈都尉?”
王忠嗣语气隨和。
“节帅说笑了,哪有什么沈都尉。”
王忠嗣却是笑道:“皇甫惟明虽是自己私许官职,可並不代表诸君无功。”
“诸君披坚执锐,涉险犯难,实属辛苦!”
王忠嗣对眾人拱手行礼。
君?好遥远的词汇……
“呜呜呜。”
玛祥仲巴杰拼命挣扎,终於吸引了王忠嗣目光。
“这便是那吐蕃使臣?”
巴图尔將玛祥仲巴杰放开。
玛祥仲巴杰使劲吐著口水,隨后说道:“贱仆怎敢辱我!”
王忠嗣却淡然一笑。
“莫不是苦头没吃够?”
玛祥仲巴杰愤恨不平,一双眼睛死盯著沈潮生。
“吐蕃使臣多年未进长安,可有信物?”
玛祥仲巴杰將怀中告身文书与捲轴一道拿出。
王忠嗣接过告身文书看了几眼。
“此行长安路途遥远,若使臣不急,我与你一道去往长安可好?”
王忠嗣笑著说道。
玛祥仲巴杰自知这是在防备著自己,不让自己看大唐边塞。
只能点头应下。
王忠嗣又抬头看著沈潮生。
“诸君若不嫌弃,先入军营,到时与我一道前去长安可好?皇甫惟明之错,怎可强加与诸君身上。”
王忠嗣神態诚恳,竟好似在商量。
浑身煞气的眾人第一次被如此对待,不禁有些错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