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蛇吞象。
陈余庆本不想生事,只待易筋经大成,便悄然离去。
这六载为皇觉寺赚的银两,就当是购买武功秘籍和佛经,杂学知识的钱財。
然而。
皇觉寺却不想放走这棵摇钱树。
这天夜里。
正在修习內功的陈余庆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在快速向著他的僧舍靠近。
嘭!
紧接著,他的房门便被踹开。
为首一名黄袍武僧手持木棍,神情冷峻,厉声喝道:“藏经阁四卷《楞伽经》丟失,凡阁內杂役,全部缉拿搜查,带走!”
呼啦啦。
六七个武僧便挤进房间,不由分说便向著陈余庆扑过去。
陈余庆面无表情,眸光沉凝,平静开口道:
“《楞伽经》丟失?”
“今日我还抄录过。”
为首的黄袍武僧压根不听他的解释,双眉竖起,满脸煞气的爆喝一声:
“还敢顶嘴?”
“拿下!”
陈余庆见他气势咄咄逼人,心中也明了,这是要以“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扣留自己。
“是!”
得到命令,那些武僧登时上前缉拿。
甚至还有两人举起手中的木棍,向著陈余庆的双腿砸去。
他们都是罗汉堂出身的武僧,有武功在身,如今运足全力砸下,若是普通人被砸中,绝对会落个断腿碎骨的下场。
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知晓陈余庆抄录经书是靠著双手,因此专攻下三路。
为首的黄袍武僧嘴角冷笑。
底层的顺民是最好调教的,先向他们展示拳头,让他们认清谁是主人,再给他们一条活路,许以屁大点的利益,就足以让他们卖命一辈子。
这种手段,百试不爽。
他看向陈余庆,想要从对方的脸上寻找出惊恐,哀求的表情。
然而。
陈余庆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未变过,好似波澜不惊的大海。
唯独不同的,那双贝莱深邃的眸子下,多了一抹戾气。
像是有惊涛骇浪在酝酿。
他不怕?
为什么不怕?
黄袍僧人心中疑惑。
可很快,他就知道答案。
挥舞的木棍带著呼啸的破空声,势大力沉的砸在陈余庆的膝盖上。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传来。
但不是陈余庆的双腿,而是木棍。
只见丝丝缕缕的赤色內力丝线,不知道何时浮现,在他身体表面流转交织,如同套上一层层柔软的鎧甲。
整个人都迸发著黯淡的金光,恍若金钟罩体!
“金钟罩铁布衫?!”
在场的武僧皆是眼瞳一颤。
这是皇觉寺七十二绝技之一,高深莫测的横炼外功,能够將身体练得如钢似铁。
可这门功夫,不是旨在锤炼体魄吗?
这肉眼可见的金钟、铁衫罩体是怎么回事?!
眼了?
“不!这是打开了金钟罩十二大关,內气无阻,充盈皮膜,筋骨,窍穴,五臟六腑,不动时身轻如燕,踏浪而不坠;动则如雷霆颶风,好似身著铁衫,金钟罩体,无坚不摧!”
为首的黄袍僧人眼界显然要高许多,认出陈余庆施展的武功。
越是这般,他越是难以置信。
要知道。
就连罗汉堂首座无相禪师,也仅仅只能修炼到金钟罩第十关,內力便已经返璞归真,雄浑醇厚,可摘叶飞,一苇渡江,有傲视江湖的实力。
皇觉寺建寺四百余年,也只有一位圣僧修炼到第十一关。
能练成十二关的,传说中只有达摩祖师。
但现在,一个从流民营低价买来,二十来岁的杂役,竟然也打通了十二大关?
“这绝对不可能!”
黄袍僧人色厉內荏的怒喝道:“你竟敢偷学我皇觉寺武功?!本寺严规,不可无师自学!”
“捉拿至罗汉堂,等候无相禪师发落!”
“若能废他武功,赏百两纹银,一部上乘武学秘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武僧们眼中闪烁著贪念和杀意。
一个入寺只有六年的杂役,就算天赋异稟,偷学寺內武功,难不成还能比他们修炼二十几年还强?
况且,双拳终究难敌四手,他们七人合力,连一只斑斕猛虎都能打杀,更別说一个杂役。
“上!”
武僧们齐齐扑杀上来。
陈余庆眼中的戾气愈发浓郁。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本不想和皇觉寺发生衝突,可惜这群满口假慈悲的和尚咄咄逼人。
既然如此,那就掀了这鸟寺!
轰!
几近大成的易筋经內力爆发,如滔滔大河在经脉中肆意奔腾,紧接著一拳挥出。
这只是罗汉拳中最基本的“单凤朝阳”,可由他施展出来,气凝如山,拳势有若长江大河,势不可挡。
距离他最近的武僧只觉得眼前一。
还不待他反应,陈余庆的拳头便落在他的胸膛。
一股可怕的力量爆发,穿透五臟六腑,劲力从背后激射,连身上的僧袍都炸开,整个人轰然倒飞。
噗嗤!
鲜血夹杂著破碎的內臟从口中喷出,最终砸在墙壁上,似一滩烂泥摔落,死的不能再死。
以陈余庆如今的內力,就连罗汉堂首座无相禪师都无法企及,哪怕是最平庸的招式,这群武僧也是擦著即伤,碰著便死。
隨手打杀一名武僧。
陈余庆脚尖轻点,施展轻功【八步赶蝉】,冲向剩余的武僧,如虎入羊群般,拳掌交替。
嘭嘭嘭!
不过眨眼功夫,七名扑杀来的武僧尽数被他用拳掌打飞,镶嵌在墙壁,门窗上,臟器破碎,心脉俱裂,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看到这一幕。
站在门口的黄袍僧人表情一点点凝固,转而有惊惧和不可置信慢慢爬上他的脸庞。
“內力?他竟然连內功心法都修成了?!”
忽然间。
黄袍僧人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
再睁眼。
陈余庆如鬼魅般,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屋內的烛火摇曳,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长,也將黄袍僧人笼罩在其中。
恐惧如同潮水般,逐渐吞没黄袍僧人。
此刻,他脸上满是冷汗,嘴唇发白,颤颤巍巍的开口:
“你……”
话还未说完。
陈余庆化拳为爪,一把扼住他的喉咙。
“龙爪手?”
黄袍僧人只觉得咽喉处传来一股剧痛,好像要被捏碎,登时也认出这门功夫。
“金钟罩铁布衫,罗汉拳,八步赶蝉,龙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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