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然推开了陆宴泽。
陆宴泽舔了下嘴巴上的水渍,没有吭声。
他们互相看著对方,眼睛都亮晶晶的,许久,忽然笑了起来。
门铃声还在响。
温嘉然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隨后慢吞吞的打开了门。
门口乌泱泱的站了一堆的人。
温嘉然:“……”
陆宴泽:“……”
门口的礼服团队:“……”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中都瀰漫著一股尷尬的味道,温嘉然轻咳一声,一脸镇定的將眾人请了进来。
他终於看见了那两件礼服。
一黑一白两套西装被分別交给了陆宴泽和温嘉然。
两人在眾人的催促下换上衣服,任由別人拿著东西量来量去,期间陆宴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的將目光放在温嘉然的身上,然后傻呵呵的笑笑,跟他平时在眾人面前冷著脸的形象截然相反。
只能说幸好这里的人对陆宴泽不怎么了解,要是换上陆家人在这里,温嘉然觉得他们甚至可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给陆宴泽下药了。
栗发蓝眸的青年身著一身精致的白色西服,表情温和的看向窗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小鸟飞到了窗台,好奇的伸著脑袋透过窗户往屋子里面看。
在触及到温嘉然视线的时候。
那只小鸟愣了一下,隨后歪了歪脑袋,转头重新飞向了高空。
就像陆宴泽和温嘉然。
他们都从原定的结局中飞了出来。
窗边的青年弯了弯眼睛,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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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服准备好后,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按上了加速键,婚礼的一切安排都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进行下去。
身为这次事件的两个主人公,硬是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插手的地方,基本上所有东西都在问完他们意见之后就被双方的父母给瓜分的一乾二净,甚至连想要帮忙的陆宴知和陆宴修都被排除在外。
因此这也导致,明明是温嘉然和陆宴泽的婚礼,两人却整天无所事事,不是今天跟著陈望喝酒,就是明天跟著林然喝茶,再后来,两人甚至閒的去母校里转了几圈。
可隨著婚礼的日期越来越近,陆宴泽肉眼可见的开始焦虑起来。
原先就粘人的不行。
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明明同床共枕,却非要在睡觉的时候都紧紧的握著温嘉然的手。
十指相扣的拉进怀里。
这並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掌心与掌心贴合的时间过长,双方的手心里都沁出黏腻的汗。
温嘉然:“……”
他忍无可忍几次试图將自己的手解救出来,但最后都无能为力。
因为陆宴泽实在是握的太紧了,再加上他最近总是睡不好,好不容易睡著,温嘉然有些不捨得將他弄醒。
黑暗中,温嘉然静悄悄的盯著面前的人熟睡的脸颊。
陆宴泽看上去睡的並不安稳,皱著眉,抿著唇,温嘉然悄悄动了动被握的发麻的手,就见对方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
下一秒。
在温嘉然怔愣的视线里,陆宴泽猛的睁开了眼睛。
他表情迷茫的看著天板,隨后视线一点点的落到了温嘉然的身上。
温嘉然可以看到他眼睛里的惊惧,但还不等他开口,陆宴泽已经一把將他搂进了怀里。
力道大的仿佛是要將温嘉然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
温嘉然的脸被迫埋进陆宴泽的胸口。
他不知道陆宴泽怎么了。
只能无措的用手轻轻的拍著他的后背,试图缓解他的情绪。
陆宴泽將下巴搁置在温嘉然的头髮上,鼻息间全是属於爱人的味道,不知道过了多久,剧烈的心跳一点点的恢復平静。
“怎么了?”
温嘉然轻声的问,但陆宴泽一直都没说话。
温嘉然不想逼他,他抿著嘴不吭声了,许久,陆宴泽突然说道。
“我梦见了……”
他的声音里带著点哽咽:“你在床边……手里……手里拿著一个刀片……”
“不管我怎么喊你都没有用,你……你……”
“全是血,然然,到处都是血,我想要找人救你的,可是……可是……”
他说不下去了。
温嘉然心中一紧,恍惚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的睁大了眼睛,他想要去看陆宴泽的脸,但对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被死死的按住一动也不动,他只能闷声道:“梦都是假的。”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急促,陆宴泽短暂愣了一下后,隨即喃喃道:“你说得对,都是假的。”
“对,没事的,没事的,我在呢,陆宴泽,我在呢。”
温嘉然眨了眨眼睛,將涌上来的泪意一点点的压了回去,他轻轻的抚摸著陆宴泽的后背,低声的哄。
陆宴泽却没有鬆手,反而弓著腰,將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滚烫的呼吸落在他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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