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章 看著张沂追上了高非明,沙器才转身回了房间  如影随行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最新网址:m.92yanqing.com

老柴了解了老曹头的情况后,对他多了几分同情。因此再见老曹头时,儘管自己早已戒菸,他还是向老曹头要了烟口袋,熟练地捲起了旱菸。

要说抽菸,还是得这旱菸地道。不燎嘴,还不伤肺。老柴很在行地说。

那可不,可现在都住了楼房,都怕骯脏。再说也不方便。老曹头给老柴点菸。

老哥啊,我还得麻烦你。老柴吸了两口,掐灭了烟,他还是承受不了旱菸的辛辣。

有啥麻烦的,其实我啥也帮不了你们。

你来北方大学有30多年了吧?

32年。正是春天的时候。老曹头的眼里有了一丝温情。

上次我提到林玉涉嫌欺诈骗保的事,你老哥似乎有所暗示啊!老柴决定不再含糊其辞。

老曹头没有看老柴,目光有了一丝冰冷。我不是说过吗,该死的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

你说的该死的是谁呢?杜自谦?老柴试探著问。

老曹头没有吱声,又卷了支烟。

那不该死的是指林玉还是最近那些姑娘?老柴儘管不急躁,可是话语里还是有了穷追不捨的味道。眼睛也一直注视著老曹头表情的细微变化。

我也不知道谁该死谁不该死,也许我也该死了。老曹头无缘无故地念叨,像是偈语。

老柴被老曹头的含糊不明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知道这样下去,老曹头非急不可,便转换了话题。

老哥,我想问一个老话儿,没有別的意思,就是为了林玉申冤报仇啊!

老曹头抬头,浑浊的眼睛看著老柴。

老哥,我听说林玉和杜自谦好上以后,林玉有一次被人强姦了,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

老曹头浑身一震,眼中闪过寒光,沉默片刻后,缓缓吐出几个字:都是孽啊!

老柴在静静地等著老曹头开口,他的心里在盘算著老曹头是否知道那个强姦林玉的人,如果老曹头真的知道,而且那个人现在还在北方大学,那么一定能找到林玉的那个私生子,而无论那个私生子是不是与谋杀案有关,毕竟可以排除一条始终困扰著他们的线索。

可是,老曹头却淡淡地说:我是头一回从你这听说林玉还被人强姦,真是作孽了啊!

看老曹头的表情,老柴看不出所以,何况如果老曹头本人就是那个强姦犯,他会把自己的罪恶讲出来吗?反之,他对他知道的陈年旧事,是不会拒绝讲出来,即便是他也曾是偷偷喜欢过林玉。

当时学校里还有没有追求林玉的?老柴果断地换了话题。

海了去了。林玉漂亮,有的是人討好。可是,自从被杜自谦独占之后,还有谁敢轻易靠近呢……

老哥,开个玩笑,当年像你们这些年轻的工人,是不是也喜欢过啊。

老曹头没有回答,表情却极其舒展,就像一个沉浸在梦里的人一样。

北方大学。

夜渐渐深了,歪在窗前的老柴渐渐有了睏倦,校警在黑暗里悄声问老柴,咱们这是监视谁呀?是不是凶手会出现。校警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一丝恐惧与难以掩饰的兴奋。

什么凶手?老柴一直没有告诉校警他住在这里的真实用意。

咱这不是明摆著蹲坑吗?我跟刑警队蹲过坑,整了好几天,最后连个影也没蹲著。小校警很在行地说。

老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信口道:主要是保护那些晚回来的女学生,咱总不能守在外面,蚊虫叮咬不说,也容易嚇著別人。你说呢!

校警好像恍然大悟。在黑暗中,他发出了低沉而含糊的呜呜声,作为应答。

入夜的北方大学掩映在各种各样姿態的树林间,隱约见到树隙间飘出一丝別楼的灯光,很惹人遐思,又勾起一股淡淡的惆悵,无缘无故而来。即便你已经不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龄,可曾年轻过的心態,和被生活几近消磨掉的轻愁,仍然漂浮起来,左右不知。

已然撇下四十奔五十的老柴,儘管是妻贤子孝,家庭和睦,可是,曾经藏在內心的隱忍的情绪和不满,以为早就忘掉或被生活融化成了过去的陈芝麻烂穀子。其实不然,尤其是他在警察岗位一干就是二十多年,大案要案破了无数,不说是冰城市公安局的顶樑柱,那也不是一般的主儿。可是,为什么始终还在一线上做一名侦察员,他知道完全是自己的个性,完全是自己的站在潮流的边缘而不能隨波逐流,老是把自己打扮得过分清洁,而冷眼观望著腌臢的人们前赴后继,那么,一旦那些被你不齿或藐视的人得了手,哪里还有你的份呢?

为此,他的妻子曾经和他有过多次心平气和的爭论。可面对著振振有词、以为自己的现状全是偏见的错,他妻子索性不再搭理他。近年来,他愈发专注於业务,不再为琐碎利益而纠结,生活也因此变得和谐美满。

这也是人生的一种难得的境界,及早知返,放下包袱,快乐在人到中年以后是最重要的。想到这,老柴竟呵呵地笑了,笑得小校警一骨碌起来,奔到窗前,一边瞪大眼睛踅摸,一边好奇地问:咋地了!咋地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