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7章 老曹头的死,最胆战心惊的竟然是老於  如影随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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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馆。

老曹头的死,最胆战心惊的竟然是老於。儘管他在高非明锐利的目光下,不经意间吐露了老曹头的秘密,心中暗自期盼这能成为解开北方大学连环谋杀案的关键钥匙。然而,他敏锐地捕捉到高非明眼神中的冷漠与深邃,深知这位警察绝不会轻易被他的只言片语所左右,更不会意识到那句话或许正是串联起所有谜团的隱形丝线。至於北方大学內瀰漫的那股破案后的轻鬆氛围,不过是某些人精心编织的一场烟雾弹,企图掩盖更深层的真相。

老於一直怀疑30年前的夜晚,老曹头看见了北方大学里所发生的一切。

30年前的北方大学,像一幢掩映在森林里的庄园,恬静、閒適。还在当老师的老於正意气风发,要在三尺讲台上耕耘出千万桃李,也一直是老於的梦想。

可是,就在一个偶然的晚上,就在老於因为恋人弃他而去,一个人在茂密的树林里疯狂悲伤並对女人恨之入骨的时候,两个黑影,竟然在离他不到几米远的地方酣畅淋漓地做爱。那摇动树枝,压挤青草的声音,那肉体与肉体碰撞,发自胸膛里的呻吟,那因快感而无所顾忌的囈语,令老於热血沸腾,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潜伏著,用他无比敏锐的耳朵在倾听,他听出了他们是谁。而当他知道那个女人竟然是全学校有名的高傲的校林玉,而男的竟然是有妇之夫杜自谦,老於的怒火已经烧遍全身,他满心困惑,不明白为何挚爱之人会离他而去,更不解为何那位高傲的校竟会委身於有妇之夫杜自谦。

被愤怒点燃的老於一直尾隨著他们。当他们在深夜里分手,看著林玉独自回宿舍楼的时候,老於幽灵一般地跟了上去,在林玉进到宿舍楼的瞬间,精神已经高度亢奋的老於迅捷地扑向了林玉。

林玉在老於的挟持下死命挣扎,並低声地发出愤怒的呵斥。老於淫邪地笑著,咬著林玉的耳朵压低声音说:我都看见了,你个婊子,他能干你,我也应该干你。

你无耻。林玉仍然在挣扎,可她实在无力挣脱,老於的双臂已经勒得她喘不上气。

深夜寂静,宿舍楼的门洞漆黑一团。林玉绝望了,虚脱了。在和杜自谦缠绵的时候,她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而此时又惊又嚇的她,如果想不受到更深的伤害,她只能选择沉默。

当老於侵犯她时,林玉再也无法感受到与杜自谦相处时的那份轻鬆与愉悦,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疼痛和深深的屈辱感。

老於发泄了兽慾后,恬不知耻地告诉林玉,他也要像姓杜的一样,只要他想了,就来找她。老於確定林玉点头以后,才满足地放走林玉。

可是,事情並没有像老於预想的那样,不久之后,老於竟被刚升任领导的杜自谦调到了档案馆。儘管老於无数次要找杜自谦算帐,並告发杜自谦的乱搞男女关係,可是,一想到自己对林玉所犯下的罪行,若林玉揭发,他必將面临牢狱之灾。

於是,生性懦弱的老於选择了沉默。他深信那句话: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消亡。

於是跟踪林玉和杜自谦成了老於寻找机会的手段,可是,老於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发现老曹头也加入了跟踪的行列,只是老曹头成了一个典型的偷窥者。

杜自谦和林玉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后竟然藏著两双罪恶的眼睛,也没有想到,危险正在渐渐地靠近著林玉。

老於期待的那一天终於来了。在他偷听到林玉和杜自谦约定的时间后,狡猾的老於在確认老曹头已离开北方大学后,鼓起勇气,悄悄潜入了林玉与杜自谦约定的地点。

那夜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当老於看见一个黑影走进树林,並能嗅到林玉身上那特殊的气味后,老於悄悄地靠近了林玉。

此时的林玉深陷巨大的悲痛之中,对於要以恶毒手段终结这段美好爱情的想法,善良的林玉深知,这绝非她所愿。可是,面对绝情的杜自谦,狠毒的马谣,林玉必须以牙还牙。她要夺回她所应得到的东西,哪怕是那些东西会使她痛苦一生,但毕竟要为了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林玉想著,不禁心酸,靠著树干,心绪难平。可就在林玉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一双手,一双钳子般的手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子,林玉连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像一个困极了的人那样,靠著白杨树睡著了。

北方大学。

张沂刚离开船坞街,沙器就接到了老於的电话。电话里的老於显得很惊慌,沙器放下电话,在房间里来回走著。他在思考,他不知道是否需要去见老於。

沙器缓缓拧开威士忌的瓶盖,轻抿一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他站在临街的窗前,目光穿透黑夜,似乎在寻找著什么答案。黑夜里的人並不是都在梦乡,无数不安分的心只有在黑夜的掩护才能得到满足。

近在咫尺的索菲亚教堂像一个巨大的怪物,摇晃著硕大的头颅,向他扑来。

沙器的內心无比复杂,就像那始终噬咬著他的仇恨,让他难以安静。

沙器从到孤儿院的那天起,仇恨就一直隨著他的长大而膨胀,他要报仇,他要为母亲,也为自己。当外婆临死的时候,將母亲被杀的经过告诉他以后,他就死死地记住了一个,名字——杜自谦。

十数年后,当沙器终於如愿以偿成为北方大学的学生,第一次看见大腹便便的校长、生父杜自谦,人面兽心地给学生们讲话的时候,沙器恨不得立即杀了他,在他母亲的坟前。

然而,歷经生活磨礪、心思縝密的沙器並未衝动行事,他选择谨慎,他选择等待,他誓要觅得一个万无一失的契机。即便復仇之心令他甘愿以命相搏,但他绝不愿沦为仇恨的傀儡,成为如魔似兽般的牺牲品。他要乾净利落地解决问题,他要从此心平气和地生活,他只有幸福平安地活下去,才能对得起含恨死去的母亲。

直到沙器成为北方大学最年轻的教授,沙器依然没有动手。他除了定期回到母亲的故乡,在故乡的夜晚里陪母亲说说心里话,他仍然在等待。

可是,杜自谦竟然突然死了,在一场奇怪的车祸中死了。自龙镇归来,闻听杜自谦毙命之讯,沙器非但未露丝毫快意,反倒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对於自己不能亲手为母亲报仇,竟然为了保证自己的不露马脚而无限期地等待所不齿,好在杜自谦是死在了他的车轮之下。

杜自谦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沙器都是忧鬱的,好在他还有下一个目標,那就是马谣。於是,沙器不再等待,他真的害怕马谣也会在某种突然间消失。於是,沙器开始了他的计划。

任何计划的实施並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儘管沙器把计划设计得极其周密,可是,当沙器从电话里得到杀他母亲的人不是杜自谦和她,而是那个懦弱猥琐的老於。更令他震惊的是,老於就是当年强姦母亲的人,他也是老於的儿子时,沙器简直不敢相信。他如癲似狂地揪扯著每一根髮丝,心中涌动著无尽的困惑与绝望,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何种荒谬的宿命?

沙器的心中狂风骤雨,而他外表却维持著一份诡异的寧静,在校园的小径上缓缓踱步,冷静而锐利地审视著老於,那个仿佛已失去灵魂,行尸走肉般存活於世的人。

老於並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他更不知道他在当年强姦林玉之后,林玉会怀孕,会把他的孩子生下来。他多年来只是在等待著一个机会,一个除掉毁了自己一生的杜自谦的机会。

沙器第一次和老於正面接触的时候,是沙器到档案馆查阅资料。老於早就耳闻年轻的沙器教授,他甚至带著某种敬畏的心理,接待著沙器。

很少有教授来查阅资料了。老於领著沙器,步伐沉稳地迈向资料室的深处。

为什么呢?沙器问。

呵!老乾笑了,带著一抹轻蔑,他们的学问都够深唄!

我听说你曾经是一名很好的讲师。沙器故意刺痛老於。

不值一提了。老於淡然一笑,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歷经沧桑后的平静与释然。

都是那个时代的错误。沙器在翻弄著一些陈旧的档案,又漫不经心地说,可你为什么没有向组织反映,完全可以纠正一些那个时代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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