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閒坐在一旁,看著姜寂雪被孟酌一句话说得微微脸热,眉眼间浮现出一丝说不清的尷尬。
他心里轻轻一动,想了想,便替她解了围。
“你也別不高兴。”他侧头看向孟酌,语气淡淡的,“她一小姑娘,又安静,又不太爱说话,只是想来看看我养的小动物。”
说到这,他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你怎么还有点爭风吃醋了?”
这话一出口,孟酌脸顿时一热,被当眾揭了短,一时间连耳朵尖都泛了红。他下意识辩解:“哥,我没有!”
但那语气,怎么听怎么有点心虚。
孟閒看著他,眼里带了点揶揄的笑意,又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语气鬆弛得很:“吃完饭再去吧。正好,我得去看看海雕的伤好些了没。”
他说得很平常,但姜寂雪却下意识点了点头。她眼睛还是盯著他看,眼神很认真,又有点控制不住地依赖似的温柔。她没说话,表情却乖乖的,听见了老师布置作业就立刻记下的学生似的,一点都不反驳。
孟閒无意间抬眸,正好对上她那双乾净的眼睛。
她眼睛很黑,像一汪澄澈的泉水,眼白雪亮,眼神里没有藏太多事。那样专注地看著他,又安静又乖。
他喉咙微动,心里某个地方像被轻轻碰了一下,但还是移开了视线。
倒是孟酌,被这一来一回整得有些不是滋味。他悄悄瞥了姜寂雪一眼,见她眼里只有孟閒,不由得垂下了眼,情绪有些乱。
可姜寂雪什么都没察觉似的,只静静坐著,眼神却时不时地偷偷瞟向孟閒,指尖下意识地绞著自己衣角。
饭菜的香气已经飘起来了,桌上气氛却带著点轻微的微妙起伏。
只有孟閒,还是那个样子,看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没说。
几人在家吃完晚餐,餐桌上气氛说不上热烈,却也算其乐融融。孟父今天格外殷勤,筷子几乎没停过,一会儿夹这个菜,一会儿盛那汤,几乎把姜寂雪当成了家里的亲闺女。
“小寂雪,多吃点这个,孩子还在长身体呢。”
“这个清淡,不辣,你多吃点。”
姜寂雪不好意思地一笑,小声说了句“谢谢伯父”,声音细得像猫在耳边轻轻叫了一声。
孟閒坐在旁边,看得明白。父亲那点心思,早就不新鲜了。他知道父亲有意撮合孟酌和姜寂雪,这顿饭摆明了是为了让两人多相处相处。他只是淡淡一笑,没多说什么,也没打算拆穿,毕竟这点事——轮不到他说话。
姜寂雪吃得安静,动作小小的,连喝汤都没有太大声响,一顿饭下来,大部分时候都低著头。只有偶尔不经意抬眼,才会看向孟閒那边,那种眼神藏得很轻,却不够快,总被孟閒捕捉到。
晚餐结束后,天色已经微暗。孟閒开车带著他们两个往自己那边去。
车厢里安静,孟酌说了几句话,姜寂雪礼貌地应著,声音却不太有起伏。孟閒开著车,没插话,窗外的街灯一盏盏亮起来,投下疏疏落落的光,拉长了每个人的影子。
车停在诊所楼下时,夜风微凉,带著一丝晚夏的味道。
三人一起下车,姜寂雪站在车门边理了理头髮,刚要迈步,旁边的孟酌忽然伸出手,带著一点试探,又像是故作自然:“我扶你吧,小心地滑。”
他手心朝上,指尖微抖,显然紧张。
那只手在空中悬著半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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