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酌走了过去,神情带著刻意的关切,语气却透著一丝强硬:“寂雪,这些野生动物身上很可能有病菌,何况它还受伤了,你要少接触,知道么?”
姜寂雪正伸手轻轻顺著白头鹰柔顺的羽毛,那鹰眼神半闭,很享受她指尖的轻抚。
听到孟酌这句话,她只是抬了下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却一句话都没说,又垂下眼帘,继续摸了摸鹰的脑袋,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那种毫不遮掩的冷淡,让孟酌胸口一窒,刚想再说点什么,孟閒已经慢条斯理地开口了,语调懒懒的,唇角微勾,微微一笑:“你怎么这么操心?你又不是她妈妈。”
一句话不轻不重,却把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孟酌的脸顿时僵住,连带著耳根都泛起了微红。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发现再说什么都是在自取其辱。
而姜寂雪那边,根本没再分给他哪怕一眼。
孟酌站在原地,心里翻腾著一股难以言说的憋闷。他清楚自己正在失控——局势正偏离他的预期,朝著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孟閒这个人,看著冷淡,其实心思比谁都深。要是姜寂雪真的动了心,那他这点还没萌芽的感情,根本连插足的资格都没有。
但他不可能就这么退。
孟酌眼神微沉,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他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既然姜寂雪听不进去劝,那就从她的妈妈那儿下手。她妈最看重女儿的健康和安全,要是她知道寂雪在接触一只野生伤鹰,还是在没防护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他掏出手机,眸色一沉,迅速打下一行字,发送给姜寂雪的母亲——
- 阿姨,寂雪在我哥这儿看鹰,那鹰是野生的,还受伤了,我怕有什么病菌传染给寂雪了,让她別玩她不听。
信息刚发出去没几秒,那边就回了消息,语气明显带了警觉和关切:
- 我明白了,谢谢你提醒,小孟
- 我叫司机来接她。
孟酌看到那条回復时,嘴角冷冷勾起一个弧度。他轻哼一声,压抑不住心头的得意,把手机重新揣进口袋里,姿態又恢復了一贯的轻佻不羈。
让你继续玩,玩不了了吧?
他低头看著姜寂雪仍安安静静站在孟閒身边的背影,眼神一闪,心中暗忖:你不听我的话也没关係,等会儿你妈一句话,你也只能收场。
……
姜寂雪第一次离孟閒这么近,还待了这么久。夜色渐浓,鹰舍外的光线柔和温暖,他就站在她身边,不说话的时候也不让人觉得沉默,只让人觉得安静、可靠。
她悄悄偏过头去看他。他的侧脸在昏黄灯光下线条分明,鼻樑高挺,睫毛很长,一动不动地垂著眼帘,手还自然地搭在她戴著厚手套的手腕上,稳住她,也在保护她。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孟閒哥哥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是那种乾净、冷静又让人安心的味道,像松木、清晨的薄荷,山里下雨后的一阵风。没有任何浓烈的香水味,却偏偏叫人忍不住靠近。
她甚至偷偷想——能不能再靠他近一点,就一点点。
但她又知道不可以。不能太明显,不能太露馅。
姜寂雪低下头,有些不自在地咬了咬唇,眼神躲闪地看向地面。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可她的小小心臟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跳起来,藏著什么秘密一样,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其实她现在大三了,身边早有人谈恋爱。寢室楼下总能看见抱在一起的情侣,有时候连她回寢室都不好意思从人堆里穿过去。別人总问她怎么还没谈恋爱,姜寂雪每次都说没遇到喜欢的。
但现在,她知道了。
她遇到了。
她忽然明白,原来心动就是这样的感觉。不是一见钟情的轰轰烈烈,也不是日久生情的默然无声,而是站在他身边的这一刻,空气都变得轻飘飘的,连心都不受控制地靠近他。
她有点喜欢孟哥哥。
是真的喜欢,不只是觉得他帅,不只是觉得他温柔。是一种想靠近、想了解、想把心放在他手心里的喜欢。
她低头,看著还站在她手臂上的白头鹰,唇角弯了弯。
如果可以的话……她好想扑进孟哥哥怀里啊。
那是什么感觉呢?他的怀抱一定也像他的人一样安静而温暖吧,能藏住她全部不安和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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