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世宗孝武皇帝”晚年幡然醒悟,下轮台罪己詔以示天下。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皇帝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
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就错,永不改错。
刘宏回想登基以来,所做的一桩桩事件。
少年孤身一人来到京师,未尝不是雄心壮志,试图振兴大汉昔日的荣光。
当他从外戚、宦官、世家手中一步步收回权力之后,用何青的话来形容就是飘了。
禁錮士人,出击鲜卑,卖官鬻爵,大兴园林,收敛財宝,贪图享乐...致使天下怨声四起。
不知不觉间,那位曾经雄心壮志的少年郎,一去不復返了。
刘宏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道:“你说得对,朕会下罪己詔的。”
何青神色复杂道:“陛下,改变不是短期內就能成功的,而是需要几十年,甚至几代人共同努力,黄巾之乱后还有羌乱,乌桓也將劫掠幽州,荆州也会有叛乱,我希望您能在战乱结束后休养生息。”
混乱无序的世道过后,想要迅速恢復国力,道家的黄老之学、无为而治是最合適的国策。
先秦百家思想各有千秋,不该一味的遵从一家之言。
刘宏思量少许,认为何青说得没错,点头道:“朕会考虑。”
“陛下,您休息休息,我们改日再继续?”何青见说得差不多了,准备开溜。
刘宏略显疲惫的抬头道:“不急,你刚才说羌乱,还有乌桓劫掠,荆州叛乱,这些都是发生在黄巾起义之后吗?”
何青重新坐下,嘆气道:“我简短的说一下后面三年的事情吧。”
“详细说。”刘宏板著脸,显得有些不满。
何青指了指喉咙,无奈道:“皇帝陛下,我说了这么多,您连一口水都不给我,再说了,这三年发生了许多事情,详细说的话,我们三个別睡觉了。”
185年到187年,堪称多灾多难的三年。
连续三年的时间,天灾人祸频频,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摧毁了大汉所剩不多的气运。
刘宏呵呵一笑,朝蹇硕大手一挥。
蹇硕立马去准备解渴之物。
刘宏甩了甩衣袖,眯眼道:“水马上就来,你先说吧。”
何青心中无语,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继续讲述道:“公元185年一月,全国各地爆发疫病。
二月,雒阳南宫云台失火,波及嘉德殿、合欢殿等建筑,大火烧了半个月才熄灭。
火灭了以后,您这位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修復宫殿,听从张让、赵忠的建议,下詔徵收全国的田亩税十钱。
乐安郡太守陆康上书阻止,您听信张让谗言,將陆康押送廷尉,罢官还乡。
您还下令要求各地官员在上任之前,必须前往西园缴纳钱財,这些举动再次引起天下的愤怒,以至於叛乱不断。
还是在二月份,原先的黄巾军余孽黑山军进攻冀州巨鹿郡。
同时凉州的叛军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边章等人以『诛杀宦官』为旗號,劫掠三辅地区。
由於黑山军与凉州叛军同时进行,朝廷无力双线作战,只得招安黑山军,没了黑山军的威胁,朝廷开始平定凉州的叛军。
三月,朝廷派遣皇甫嵩平叛,陶谦、董卓、孙坚等人皆在皇甫嵩麾下。
七月,关中地区爆发蝗灾,张让、赵忠等人趁机对皇甫嵩发难,皇甫嵩因此遭到罢免,凉州的羌乱持续了一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