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安东...”
是张大鹏的声音,这么热的天,好不容易刚睡著就被吵醒,烦死了。
我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13:07,躺下还不到10分钟。
“有病吧。”
我心里骂骂咧咧的扔下手机翻了个身,不想起来。
“啪!啪!”是一颗一颗小石子打到窗户上的声音。
“安东、安东...”
看来不把我叫起来他是不会走了,真服了呀!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透过窗户我看到他叉开腿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只手向后甩起来,正准备继续扔石子。
“等著!”
我不耐烦的喊了一声,看到我起来,张大鹏扔掉手中的小石子,摆了一个“ok”手势。
我穿上大短裤,趿拉上拖鞋,一边往外走一边从短裤口袋里摸出香菸。
真棒,烟盒里一支烟都没有,本来没睡著就够烦的了,烟也没有了。
我慢悠悠的走到门口推开门,看著外面的大太阳真是一点都不想出去。
张大鹏一脸傻笑望著我,阳光晒的他脸上都出油了,我招了招手,他一片腿下了自行车后座,又取下掛在车把上的破书包走了过来。
“你妈在家没?”
张大鹏一边小声问我一边往我身后张望。
“没在,干嘛啊?”
“走走走,进你屋说去。”
张大鹏挤过我身边径直走了进去,我关上门,转身跟了进去。
进了屋,张大鹏把书包甩在床上,一屁股坐在屋里唯一一把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冰箱里有可乐没?给哥们开一罐。”
“没有,你凑合著喝凉白开吧。”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缸,张大鹏拿起来咕嘟咕嘟连喝了几大口。
“你妈呢?上班去了吗?”
“不知道,拿根烟。”
我歪靠著墙坐在床边对他说。
张大鹏指了指床上的书包:
“外边兜里有,自己拿。”
我翻开书包外面的口袋,摸出里面的烟和打火机,是烤菸,凑合吧。
取出两根,一根扔给他,一根叼在自己嘴里,点燃后把打火机扔过去。
张大鹏点上烟,猛抽了几口:
“有菸灰缸吗?”
“弹地上吧,等会儿我扫。”
我带头往地上弹了弹菸灰,张大鹏没客气,也直接弹在地上。
“有啥事啊,说。”
“潍阳啊,去不去?我把火车票都买了。”
听到潍阳,我皱了皱眉,鼻子里微微发出嘆息:
“嗯...不太想去。”
张大鹏无奈的砸吧砸吧嘴:
“你还惦记她吶,算了吧你没辙,我跟你说明天可就到期了,等豪哥来找你你就麻烦了。”
“谁想了,我就是...”
“咋的你还捨不得你妈?”
张大鹏一脸质疑的打断我的话。
“拉倒吧我捨不得她?咳...”
一口烟呛的我说不出下半句,烟雾繚绕中,我的思绪一下被拉到过去。
我叫安东,生活在北春河,这是一座比邻e国的北方四线边境小城。
这里平房多於楼房,楼房也没有很高的,城里最多的就是废矿,这里人的感情就和这里的冬天一样寒冷。
我一直认为这样的原因来自没钱,大家都是穷嗖嗖的,小时候我家就一直在没钱和借钱里无尽循环。
我爸小时候生活在孤儿院,长大后靠社会的资助和自己的努力考上一所医学院。
医学院毕业后他回到北春河,在十道岭山崖上一家观测站的卫生所里当医生,那里到底在观测什么我现在也说不出来。
刚工作时我爸生活拮据,在城北一户大杂院里租了一间平房,房东正是我姥爷。
我妈嫁给我爸是因为我姥爷认为他有出息,他又是孤身一人,正好招个上门女婿。
於是,在我姥爷的安排下,只读完初中在商店卖货的我妈嫁给了我爸,很快就有了我。
观测站分了一间平房给我们一家三口,我爸带著我和我妈搬了出来,算是“自立门户”。
在我四岁时,有一天幼儿园放学了没人来接我,幼儿园阿姨陪我到很晚我妈才赶过来。
回到家后,我妈哭了一夜,那天起我再也没见过我爸。
我听到过各种传闻,有的说观测站出了什么事我爸被抓起来带走了,有的说观测站所在的悬崖突然塌了所有的人都摔死了,还有的说我爸跟別的女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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