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这唱的...够瘮人的啊...”
张大鹏听得有点发毛。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
“老辈儿传下来的调调,唱的就是这十道岭。这地方,邪性著呢。”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著一种近乎敬畏的篤定。
“我告诉你们,老早年间,进去没影儿的人...海了去了。有些...那是连根毛都找不著,就跟让山给吞了似的。”
“不是伐木头出事的吧?”
张大鹏煞有介事的问道。
“不是,是採药,这个十道岭,山连山岭连岭,深山里面可是有名贵药材的,你像这个千年的人参,这个人参啊...”
看到张大鹏信以为真,司机饶有兴致的说起来。
“还名贵药材、千年人参呢,真有那些,北春河早就有人靠卖药发家致富了。”
我对司机添油加醋讲的故事毫无兴趣,自顾看著窗外那沉默耸立、在灰白天光下显阴森的墨黑山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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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那古老歌谣的歌词,像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向我心底最深的疑虑。
天光已经大亮,但被厚厚的云层压著,显得灰濛濛的。
计程车在一片被白雪覆盖的开阔地边缘停下。
眼前就是此行的目的地,胜利林场。
几排低矮的砖房和木板房围成一个简陋的院子,烟囱里冒著青烟。
院子后面,就是连绵起伏、望不到尽头的十道岭山脉,山峦覆盖著皑皑白雪和墨绿色的针叶林,显得肃穆苍凉。
空气中瀰漫著松脂、木屑和煤烟混合的独特气味,冰冷而粗糲。
“到了,就这儿。”
司机指了指前面。
“车只能开到这儿,里面路太窄进不去了。”
我付了车钱,和张大鹏拎著行李下车。
双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嘎吱”的声响。
寒气瞬间包裹全身,比城里冷得多。
两人刚走到林场院子门口,一个洪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安东!这边!”
循声望去,老舅正从一间冒著热气的板房里走出来。
他穿著一件厚实的翻毛皮夹克,戴著狗皮帽子,脚蹬高帮翻毛靴,手里还拎著个冒著热气的搪瓷缸子,整个人看起来比在家时更壮实。
不知道的会以为时光倒退回50年前,眼前的是一名正准备上山打猎的猎户。
“老舅!”
我和张大鹏走过去。
我:“这就是我哥们儿张大鹏。”
张大鹏:“那我跟东子一样也叫您老舅吧,老舅好。”
老舅上下打量了一下大鹏,点了点头。
“行,这大个儿,东子都跟我说你家情况了,单亲家庭过日子肯定不容易,你就和东子都跟著我。”
开始张大鹏还一脸纳闷想问什么,突然感觉我的鞋磕了他的鞋一下,瞬间明白,含含糊糊的应答著。
转身时瞪著眼睛对著我拋口型,我耸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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