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锯链条的鬆紧度,手指能轻鬆提起链条中段约1厘米为宜。
锋利度,目视齿尖无卷刃。
检查燃油和润滑油是否充足。
第二步是清场:
用脚踢开树根周围的积雪和杂物,確保下锯处地面稳固无障碍。
第三步是姿势:
两脚前后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曲,重心下沉,站稳下盘。
身体微微侧倾,避免与树干在一条直线上。
第四步是启动:
將油锯放在地上,左脚踩住前把手,右手快速有力地拉动启动绳。
油锯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排气管喷出淡蓝色的烟雾,链条飞速转动,发出“嗡嗡”的死亡之音。
第五步是下锯:
老舅示意我和张大鹏靠近看。
他先將油锯前端的导向板(锯板)轻轻抵在树干根部,链条的下半部分接触树干。
“看好!这叫下楂口!”
他稳稳地推动油锯,锋利的链条像热刀切黄油般轻鬆地啃进树干,木屑如同金色的喷泉般飞溅出来,打在护目镜上噼啪作响。
锯口保持水平,深度约到树干直径的三分之一。
接著在刚才下楂口的上方约5-10厘米处,老舅以大约45度角向下斜切。
“这是上楂口!两个口子要对接上,形成一个三角豁口!豁口的方向,就是树要倒的方向!”
他指著豁口正对著的那片相对空旷的坡下。
“明白吗?树只能往这个方向倒!”
老舅再次启动油锯,站到树干的侧面,对著豁口正对的那一侧树干开始正式锯伐。
“都——注——意——嘍——!!!”
他洪亮的吼声压过了油锯的轰鸣。
“顺——山——倒——嘍——!!!”
油锯平稳地推进,木屑狂喷。
当锯到接近预留的“三角豁口”时,老舅立刻停锯、拔锯、后退。
只听树干內部传来令人心悸的“嘎吱…嘎吱…”的呻吟声。
紧接著是“咔嚓”一声脆响!
巨大的落叶鬆开始缓缓倾斜,树冠上的积雪簌簌落下,速度越来越快,带著摧枯拉朽的气势轰然砸向预定的方向!
大地仿佛都震动了一下,积雪被砸得四处飞溅。
所有人都早已退到安全区域,屏息看著这一幕原始力量的释放。
“看懂了吗?关键就是:看方向,打对豁口,喊號子响亮,锯的时候稳,感觉树要动了立刻停锯后退!安全第一!”
老舅抹了把脸上的木屑和汗水混合的污渍。
在老舅手把手的指导下,我和张大鹏也战战兢兢地尝试操作油锯。
冰冷的钢铁握在手里,沉重的机身和剧烈的震动让他们手臂发麻。
启动油锯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拉动启动绳需要极大的爆发力和技巧。
当锋利的链条终於啃进树干时,那巨大的反作用力和震耳欲聋的噪音让两人心臟狂跳,精神高度紧张。
我锯歪了一点豁口,被老舅严厉喝止纠正。
张大鹏力气大,但控制不好油锯的推进速度,锯口深浅不一。
每一次操作都让我们大汗淋漓,衣里面湿透,冷风一吹又透心凉。
手上很快磨出了水泡,被粗糙的手套一磨,钻心地疼。
中午1点左右,老舅喊了休息吃饭。
眾人纷纷关掉油锯,震耳欲聋的噪音瞬间消失,只剩下山风的呼啸和每个人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