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均分,杭州府的压力就很轻。
有了大致方向,就是细细调整各府各县的分配额度。
在原剧情中,改稻为桑被眾人抵制。
郑兆安要通过这个方法,將之炒作成人人追捧的香餑餑。
“除了倡议,还需要各府各县只张榜一日,在富户和地主中间口耳相传。”
郑兆安心想,改稻为桑的好事,只坑有钱人,继续说道。
他无需解释营销学的手段,正因神秘,反而激发很多人试一试的想法。
不仅如此,还要建立示范田。
纳入示范田的,官收生丝,收购价保底。
可想要立上这么一块牌子,那不是自己写上就行的,要收费。
郑兆安的计策一条一条蹦出来,听得郑泌昌心里犯嘀咕。
这样做,能行么?
行不行,半个月之后,就能见分晓了。
正当郑兆安帮助父亲完善改稻为桑的实施细节,又有人来访。
郑兆安告退,看到了一面之缘的杭州知府马寧远。
在原剧情中,他被忽悠著毁堤淹田,成了蒙在鼓里的替死鬼。
胡宗宪心善,为了能让他死一个明白,告诉他为官最重要的道理。
真是验证了孔子的那句话,朝闻道夕死可矣。
不知道这里的他,又会做什么选择。
“下官见过布政使大人。”
马寧远是胡宗宪提拔上来的,故而不敢和郑泌昌表现得很亲密,用职务称呼。
“马知府来访,不知何事?”
郑泌昌也没想到他会出现,主动问道。
“下官听闻,上峰筹措诸多粮草,心有疑虑,特来请教。”
马寧远也看到了改稻为桑的圣旨。
可胡总督將这事丟给郑泌昌与何茂才后,便去了台州大营,一直没有出来。
而今,两位主官又跑出去筹粮,这让他產生了与何茂才一致的疑惑。
改稻为桑,为何还不开始?
开始,它早就开始了。
並非从杨金水报告,西洋商人慾购丝绸开始。
而是从郑兆安穿越过来,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开始。
“君应该听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郑泌昌示意马寧远坐下,他端坐在书桌大案之后,背靠太师椅,沉稳道。
有了粮食,郑泌昌说话也有底气了。
“上峰的意思是,这些粮食是用於改稻为桑?”
马寧远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你上前来,看看这份实施细节。”
郑泌昌指了指大案上的纸张。
郑兆安边说,他边记,同时润色,已经形成了一份方案。
马寧远看罢方案,心中佩服至极。
没想到任务刚下来,布政使便有了腹稿,立马著手解决筹粮问题。
解决了粮食问题,就把实施方案写好,等待盖印下发。
“还有何疑问?”
郑泌昌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从容不迫的感觉了。
自从加入严党,到任浙江布政使,他被严党推著,一步一步向前走。
从贪得小心翼翼,到贪得从容不迫。
如今,改稻为桑下来,他又被逼得无暇自顾,只能无奈向前走。
即便知道那是一个死局,他也只能跳进去。
“只是圣旨说了在浙江严州府、、、、、、”
马寧远担忧,郑泌昌的倡议,似乎是违反圣旨。
“我们只是倡议,並非我等强制!”
郑泌昌摇摇头,辩解其中差別。
当然,以马寧远的智商,也很快想通其中的弯弯绕,明白布政使的意图。
自愿的事情,民不举官不究。
第二天,郑泌昌出发去江西筹粮,盖有三司大印的改稻为桑方案下发。
远在台州的胡宗宪,时隔两日,收到了六百里加急送来的方案。
望著这份方案,他有些犹豫。
本以为,只有他反对激进的改稻为桑,没想到郑泌昌也有类似的想法。
不过,在胡宗宪看来,郑泌昌的方案依旧激进。
若是能分为三年,徐徐图之,那才是他认为最好的结果。
给民眾以適应的时间,以利诱之,方可成事。
只是,以严世蕃的性格,没好处的事情,他们一定会搞事捞好处。
罗文龙的亲笔密信,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