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父亲!”
郑兆安看到郑泌昌,人憔悴了不少,但精神亢奋。
改稻为桑,如大山般压下来,郑兆安很担心,父亲会被压倒。
从他状態来看,至少稳住了。
“你看看这份密信吧。”
郑泌昌揉著红肿的眼睛,让郑兆安翻看密信。
熟悉的字跡,郑兆安立马想到了罗龙文。
上次提出毁堤淹田,贱买稻田。
这一次,他又要出什么么蛾子?
通读一遍,郑兆安面色如常,心里却乐开了。
他们,果然上当了!
与民爭利,穷苦大眾无钱无势,无法与之斗。
与皇帝爭利,皇帝可有太多手段来拿捏他们了。
“父亲,不用管它,新安江大堤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郑兆安提醒道。
“我这次回来,就是主抓这件事。”
郑泌昌认可二儿子的建议。
“明天就放榜了,你不担心么?”
郑泌昌关心道。
“我很有信心。不过,父亲,您知道朱浣纱么?”
郑兆安想起隔壁座位的女孩,问道。
隨后,他又详细描述了一下朱浣纱的情况。
“哦,她呀,我知道!”
郑泌昌主政浙江两年,地方权贵,他早已认全。
在浙江省,没有亲王、郡王,反倒是有几户奉国將军。
朱浣纱,便是其中一位奉国將军的嫡女。
郑兆安不理解,这个级別的宗室爵位,已经很低了。
这么低的爵位,不至於让知县如此隆重对待吧?
要知道,低级別的宗室爵位,对地方没有实质权力和影响力。
缺失了这两项,他们已经不被视作“权贵”。
再加上朝廷对他们管理严格,更是严禁干预地方事务。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郑兆安需要认真提防这个丫头。
“回去好好准备,等待明日放榜!”
郑泌昌简单聊了几句朱浣纱,便让郑兆安返回休息。
回到东二院,郑兆安依旧挑灯夜读。
两位娘子红袖添香,陪著他到三更天。
只是,郑兆安谢绝了她们的服侍。
刷牙洗脸这些事情,他还是喜欢自己动手。
该让她们动手的时候,郑兆安绝不会客气的。
好在床够大,睡了四个人,也不算拥挤。
雄鸡啼叫,春桃早早起床,准备看榜所需的一切。
钱禄起得更早,指挥著家奴,將数辆马车整备好。
本来,只有郑兆安要去看榜,准备一辆马车即可。
老爷回来了,也要去,又增加一辆。
夫人见老爷如此重视,提出一家老小咸去。
於是,数辆马车一字排开,一大家子同去。
考试在城隍,放榜也在此处。
钱禄指挥著將车队停好,站在马车上,登高望远。
不用挤在名单前,就能看到名字。
除了和他们一样亲自前来的,还有很多徒步赶来,挤在前面的寒门学子。
他们忍受著还未散去的寒冷,感受著周围异样的目光。
换了便服的郑泌昌心中感慨,看著这群孩子,他就曾是其中的一个。
回忆那段艰苦岁月,他专心致志学习,汲取课本一切。
父亲问他,为何要读书。
他曾理所当然地回答,读书当官。
如今,身居高位,父亲的疑问还在耳畔迴响。
郑泌昌此时想要回答,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唯觉百味杂陈。
从世俗的角度,他无意是標准答案。
很多时候,读了书,能中个举人,已经是万难。
更不要提,像郑泌昌这样成功,主政浙江,成了一方诸侯。
郑兆安也在感慨,他看到的是涇渭分明,是权力对人的异化。
还有那个奇特的梦境,或许是因为那段时间太累,故而恍惚做了白日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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