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水圆脸微红,问道。
“安儿要弄,您无需股本,但您占三成利!”
郑泌昌拍著胸脯,决定道。
何茂才抬起头来,一壶酒下肚,那不过是漱漱口。
以他的酒量,十壶喝完,还能再战三匹扬州瘦马。
“什么盐引钱庄?我能插一脚么?”
何茂才插嘴道。
“一成股,五分利。”
郑泌昌思索一番,许诺道。
半成为五分,也就是总利润的百分之五。
何茂才觉得有点亏,但他知道自己那部分,是用来孝敬杨金水了。
於是乎,他爽快答应。
杨金水的诉求说完,一个眼神,他身边的紫衣小太监告退。
“囚禁”李玄的房屋內,骚臭异常。
马桶中积累了小半桶黄尿,而后,小便到处尿,大便到处拉。
“李公公,请上路吧!”
紫衣小太监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张鯨,你的鸟,还是爷割的吶!”
李玄自暴自弃,想要通过装疯卖傻来求条活路。
可张鯨一句话,就让他破功。
马上要死了,还装疯卖傻给谁看?
李玄很后悔,那晚,他或许就不该回来。
他应该意识到,毁堤淹田,死路一条。
浙江四周倭患严重,投靠他们,才是唯一活路。
“我要见乾爹,我要见杨公公!”
李玄努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满眼疯狂。
可张鯨一挥手,他身后鱼贯而入数个五短衣著的男子。
这帮锦衣卫,是来送他上路的。
“杨金水,我死了,你也不得好死!”
李玄痛骂,可很快,他就骂不出声音来了。
他被吊上房梁,舌头伸得很长,两脚绷直。
確认李玄死后,张鯨立马让锦衣卫將之抬走。
趁著热乎,让两位大人也过过眼。
很快,李玄的尸体就摆在郑泌昌与何茂才面前。
何茂才不放心,还上前查看一番。
圆肚子让他弯不下腰,便蹲著检查。
確定了身份,三人继续喝酒。
仿佛一旁躺著的尸体,是他们下酒菜的一部分。
郑泌昌没有丝毫害怕,为官多年,见多了生死。
至於何茂才,这是他看家本领。
干了几十年的刑名,自不会怕这些。
死在杨金水手上的小太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后面还有宴会,都被郑泌昌推掉了。
严州府几乎全军覆没,多少百姓还泡在洪水中,他哪有心思赴宴?
如此一来,倒是让他清静了几日。
只是,清閒的日子並没有持续太久。
生丝供应充足,织出二十万匹丝绸,不成问题。
可问题是,杨金水忧虑过的问题,郑泌昌又要担忧一遍。
早饭后,郑兆安刚想带著四女出发游西湖,却被父亲喊去了书房。
看来,父亲又遇到了难题。
“两件事,盐引钱庄的事情,我要两成利,杨公公要三成利,何茂才要五分利。”
郑泌昌已经收到了鄢懋卿的来信。
用他这张老脸,刷了十万张盐引过来。
这是浙江半月食盐消耗量,用来开盐引钱庄,不知道够不够用。
郑兆安心想,亲爹的脸真大,竟然刷来十万张盐引。
別以为它多,浙江一年消耗约三百万张盐引。
然而以上,不过是满足浙江三分之一食盐需求。
剩下的三分之二,被鄢懋卿为首的严党霸占,以私盐的形式贪了。
一省如此,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何等巨利?
郑泌昌倒要看看,郑兆安能玩出什么新样来。
“另一件事,我分担了二十万匹丝绸任务,你有什么办法么?”
郑泌昌嘆息一声,他估算过。
若是按期交出这么多丝绸,他需要建造上百个织厂,僱佣数万织工。
这样效率太低,他想看看,郑兆安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郑泌昌说完,便让郑兆安带著四女去游西湖。
有著两个难题摆在面前,郑兆安哪有心情玩西湖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