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戎擅长舞枪弄棒,读书则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更不要说之乎者也的史书。
於是其姐姐王瑛,也就是戚继光的夫人,建议她多和书生走动。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许她和书生接触多了,反而能读进去了。
当然,读不进去也不算什么,找到了一个相好的相公,那也不错。
总比她强,找了一个武夫当丈夫,就算当了將军,也是粗鄙之人。
於是,王戎抱著试一试的心態,参加了不少文会。
认识了不少读书人,可效果原地踏步。
反而因为她长得漂亮,很多书生会主动邀请她。
听书生口若悬河、激扬文字,王戎很羡慕。
可惜,她姐姐的两个想法都落空了。
史书没读进去,相好的相公也没动静。
沈砚冰听闻王戎会来,拍马赶来,並当场付了船资。
可让他担责,那他立马变身泥鰍,滑溜不见。
就像勾栏中的女子,玩玩而已,別当真。
王戎见沈砚冰书生打扮,和其他书生甲乙丙丁无异。
自从沈砚冰无意看到了王戎,去勾栏都从一日三次,变成了三次一日。
说不上是日思夜想,只要抽了空,沈砚冰脑海里就会浮现王戎的身材样貌。
西湖波光粼粼,风儿勾勒出每个人的身形。
“损失我来赔,西湖起风,你们去船舱,换了衣服吧。”
郑兆安听完,处理道。
沈砚冰赶紧大包大揽,是他们的小画舫行路不长眼,没看到郑兆安的大船。
赔偿的问题,千万不要客气,一定要他来掏。
有人愿意掏钱,郑兆安没有拉扯,让沈砚冰付了。
眾人分两拨,依次进入船舱中换衣服。
只是船舱中的乾衣服都是船夫的,於是乎,一眾书生的衣著变得不伦不类。
轮到王戎,倒是犯了难,她没衣服可换。
春桃虽然不想,但將二少爷的衣服拿出来。
郑兆安怕冷,这是给他御寒的衣服。
王戎也不扭捏,当即换下湿衣服,穿上郑兆安的衣服。
“肚兜就不要脱了吧?”
春桃看著王戎脱得乾乾净净,提醒道。
“它湿了,我才不像他们,伤风著凉,难受的是自己。”
王戎理所当然道。
已经换了衣服的书生,他们只换了裤子。
身份象徵的儒衣长衫,却没有一个脱下来。
他们寧愿让长衫润湿裤子,也不愿轻易脱下来。
“另外,我这些衣服就抵押在你这里,等我回家换了衣服,再拿我身上的衣服来赎。”
王戎主动道。
在贫苦人家,衣服是重要资產。
“这,我可以让人跑一趟的。”
春桃催促王戎赶紧穿上衣服,回答道。
“姐夫教育我,滴水之恩当......”
王戎卡壳了,她忘了后面是什么內容了。
“二少爷说过类似的话,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春桃跟在郑兆安身边,耳濡目染,记了不少东西。
“对,当抱拳!”
王戎认真道,说完,便对春桃抱拳感谢。
春桃將王戎领出来,大船距离岸边还远。
“我叫王戎,你叫什么?”
王戎看到郑兆安,眼前一亮。
这是所有书生中最弱的,三月中旬了,还穿著衣。
郑兆安很想回答她,他叫郭靖。
因为方言发音的问题,王戎的自我介绍,有点像“黄蓉”。
“我家二少爷,你可以称呼他郑公子。”
春桃主动介绍道。
“谢谢,滴水之恩当抱拳!”
王戎郑重对著郑兆安抱拳行礼。
郑兆安出於礼貌,也抱拳行礼。
王戎疑惑了,这傢伙不按套路出牌呀。
他是书生,不该作揖么,怎么还走起江湖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