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拉沉默,在心底衡量这种说法的可信度有多少。
阿泽克的语气不是很確定,听起来只是一种朴素直觉——把搞不懂的事,用听过的术语去解释。
“这些*巨魔粗口*洛阿,明明都放弃我们了,还留下这些东西折磨我们。”戈尔隆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用脚把它摸匀,“真是下贱。”
西耶站在一旁,没插嘴,只是把披风拉紧了一些。
她能感觉到胸口的神徽在发热,让这趟旅途似乎都轻鬆不少。
就好像像他们的主,正在用这个行为证明祂並未远离,只是站在一个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俯瞰著他们。
斯卡拉同样没有接话,他握紧仍在温暖他的神徽,转身下令:
“全队整备,出发。”
他在雪风中轻声补了一句:
“但愿別再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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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陵地带终於在午后结束。
从最后一块高坡翻过去之后,地势缓缓压低,积雪下的岩层开始变得湿软。
白色不再覆盖起伏的丘陵,而是一望无际的苔原,深黄的顏色比周边任何地方都要深几度,像是旧伤结痂的地方。
风也变了。
不是更冷,而是更“黏”——像贴著皮肤哈气一样的黏。
“到了。”斯卡拉站在一块立起的巨石前,轻声说。
远处,几根塌折的石柱从雪地中露出半个身子,顶端仍可依稀看出伊塔尔克的旧图腾雕刻——一对並列的猛獁牙,在岁月和风雪中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他记得这里。
那时候伊塔尔克还热闹,市集拥挤,战士披著兽皮啃著烤肉,图腾下则总有人祈祷或磨製巫器。
而现在,这里没有脚印,也没有营火的痕跡。
没有被烧掉的旗帜,没有明显的战痕。
不是被攻破,也不像是被放弃。
就像整座城……自己关上了门。
托卡和戈尔隆开始在两侧侦查,西耶带人绕向主路,去查看道路的通行状况。
半个小时后,三方匯合,结果只有一句话:
“没人看守。”
这不合理。
伊塔尔克虽然不是军事要塞,却是南祖达克数个支路的交匯点,理论上无论是北方的霜吼大军,还是西南的抵抗联盟,都应该派人控制这里。
但实际情况是——没有霜吼,也没有抵抗联盟的旗帜,更没有僱佣兵、山贼、游勇、哨探,哪怕一个靠近的脚印都没有。
就像整个祖达克的政治实体,在这块雪原丘陵和苔原的交界处,达成了一种无声的共识:
不靠近。
斯卡拉蹲下身,拨开黄色的积雪。
泥土发黑,苔蘚间有结块的冰屑,看起来像是冻裂的血。
他伸出手指摸了一下,然后迅速收回。
“这里出了事。”他说。
“而且没人愿意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