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人直接击倒了敌方指挥官身边的隨从!
此时,古伦才真正站出,拔出腰间骨刃,高喊道:
“勇士们!隨我衝锋!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家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古伦话音刚落,大地震颤。
分散成数个小队的伊塔尔克战士,从东支路两侧山坡间猛然扑出。
为了避免被提前发现,古伦特意让他们隱蔽在足够远的地方。
他们手中握著骨刃或兽骨投枪,身著皮甲。
装备精良程度明显不如霜吼军,但足够打贏这场伏击战了!
刚刚还在火光惊惧中混乱失措的霜吼士兵,此刻还未来得及重整阵型。
一时之间,血光四溅!
伏击成功,敌阵瞬间被撕开缺口。
圣武士们早已深入敌后,五人化作破势之矛,在敌军核心地带纵横穿梭。
带著神恩的斩击在皮甲与血肉间劈开道道焦痕,甚至连他们的战吼都似压迫感十足的钟鸣。
另一边,两头始祖龙低空盘旋,鼓翼掀起呼啸雪尘。
它们並未喷吐龙息,仅用威压、气流与爪击配合地面部队,彻底打散敌军阵型。
这不是一场混战,而是一场屠杀。
五十人对五十人,却如割麦收谷。
不到一刻钟,霜吼的队伍就被分割成三段:
前段兵线被伏击小队压入死角,后段军官团被圣武士合围,中段则陷入火焰与恐惧的折磨中,四散奔逃。
古伦扫视战场,断定局势稳定,刚欲下令进一步压制推进,就听见远方传来断续的號角声。
“呜——呜——呜——”
那是霜吼的战號。
隨即,斥候骑著冰原狼飞奔而来,向古伦报告,“援军!他们身后还有几批敌军!人数不详!”
古伦眼神骤变。
战果固然酣畅,但他並未忘记自己最大的任务是“防守”。
“所有人!”他扬起骨刃,声音在夜幕中炸响,“准备撤退!”
“圣武士掩护、始祖龙殿后、重伤者优先送走!”
他亲自站在最后方,目光不再留恋战果,只锁定远方跳动的火光。
那是另一队霜吼军——他们终於察觉到前方遭遇了埋伏,正在急速扑来。
“撤!”他一词一句咬出,“战果够了。”
他们不能恋战。
贏得一场战役,不等於贏得整个战爭。
他深知,必须稳下去,才有资格贏下下一场。
撤退的號令一出,伊塔尔克的部队迅速分散开来。
没有喧囂,没有慌乱。
每个小队都有既定的撤退路线,有序撤进山道深处。
圣武士列於两翼,持剑断后。
始祖龙低飞盘旋,掀起一道道风雪与尘土,为地面部队遮掩退路。
偶尔有顽敌试图追击,便被龙翼震得踉蹌倒地。
古伦在最后確认了所有人都已脱离正面战场,才调转方向,跟隨最后一组圣武士没入阴影之中。
而此时,第一支霜吼援军终於抵达。
他们看到的,是一片焦土。
遍地狼藉,死伤满地,几乎全是自家战士的尸体。
前军旗帜断裂,那位祭司甚至没来得及施法就已倒毙。
“他们退了。”带队的霜吼军官骑在冰原狼上,脸色难看。
他望著那条幽暗的小道,眼神阴沉不定。
“不是溃逃,是主动撤离。”
他看得出来,那绝不是仓皇失措的溃退,而是有节奏的、有组织的一击脱离。
敌人打完一套漂亮的伏击,就主动收手了。
这种胆气和冷静,远超他对“伊塔尔克”那个小地方的预期。
“我们要追吗?”他的副官低声问道。
他没立刻回答,而是抬头望向一片狼藉的战场,仍然插在尸体上的断矛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嘲笑他们。
“留下一队人手搜救,其余人继续追!”他最后咬牙开口,“我们绝不能让敌人这么轻易得手!”
他挥了挥手,“斥候开路!保持队形!小心戒备!”
而在更后方的营地中,刚刚接到战报的哈穆尔正在重设战术部署。
当听说先锋部队已经出发追击时,他脸色猛地一沉。
“追击?谁的命令?”
那位諂媚的副將吞吞吐吐:“是……是巴兹洛,他说敌军已溃,不可放过……”
哈穆尔猛地站起身,几乎是咬牙切齿:“该死的莽夫——那是陷阱!”
他猛然望向地图上那条细如蛇信般蜿蜒的山道,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心臟。
“那是他们给我们准备的第二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