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暴龙的脾气清冷高傲,这般情绪波动,怕还是第一次。
而二十来天的功夫,刘祁也差不多已经到了京都,这一路可不止陈暴龙快马加鞭,他也是紧赶慢赶,夜孤鸿给了刘祁一个月的行程,他如果提前到达,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后手,他当然知道他的行为会让陈暴龙恼怒不已,但他却不以为意。
哪怕天下第一,也要被夜孤鸿节制,没有夜孤鸿的首肯,他绝不可能在刘家肆意妄为,而且由於担心夜孤鸿在京都的安全,陈暴龙恐怕会更加疯狂的压榨时间。
而他却是以逸待劳,他准备的第一份大礼,那可就是从未扬名过的阿蛮!
他来京都,就是彰显刘家的,自然要將水搅浑!
……
驛馆的烛火突然摇曳。
刘祁指尖一顿,尚未抬头,一缕幽香已缠上他的手腕。冰凉的手指顺著他的掌心缓缓攀援,最后停在他的咽喉处——轻柔得像是爱抚,又危险得如同刀锋。
“祁哥哥……”
甜腻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苏謔从背后贴上来,朱唇几乎碰到他的耳垂。她身上还带著夜露的湿气,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刘祁神色不变,只是微微侧头:“擅离苏府,不怕你父亲家法处置?“
“处置?”她突然低笑,指尖在他喉结上画圈,“我把他最得力的十二个暗卫都药倒了。”说著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里面装著几枚猩红的药丸,“要不要尝尝?我新调的'相思断肠散'呢~”
烛光下,她那双总是含情的杏眼此刻亮得惊人,像是饿极了的猫儿盯住猎物。刘祁终於转身,捏住她下巴仔细端详——果然,她眼尾泛著不正常的潮红。
“又没吃药?”
“吃了呀。”她歪头笑得天真,“只不过是把安神的换成提神的~”突然扑进他怀里,贪婪地嗅著他身上的气息,“祁哥哥要进京了,我怎么能睡著呢?”
刘祁蹙眉,正要说话,却被她用手指按住嘴唇。
“嘘...我都安排好了。”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卷绢帛,“林牧派来截杀你的刺客名单,他们家人的住址,还有……”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他们每个人最怕什么,我都查得一清二楚呢。”
说著突然咬住他的耳垂,直到尝到血腥味才鬆口:“要是刘祁哥哥敢在京城看上別的姑娘...”她舔掉唇上的血珠,甜甜一笑,“我就把整个京都变成毒窟哦。”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她癲狂又深情的眼眸。刘祁终於嘆了口气,將人打横抱起:“睡觉。“
“不要!我要……”
“再闹就把你绑起来。”
她立刻安静了,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小声嘟囔:“…那要刘祁哥哥亲自绑”
夜雨滂沱,掩盖了室內逐渐紊乱的呼吸声。而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她悄悄將一枚淬毒的银釵,塞进了他的行囊。
……
项羽为什么不拦苏謔,而且还不允许阿蛮拦著,原因很简单,他拦不住更不想拦,他看过真正癲狂的苏謔,那是真正的,视人命於草芥,所用的手段,让他这个领略了杀之大道的人,想想都要觉得后怕。
项羽老神在在,他看著一脸好奇的阿蛮,没好气的问道:“你小子刚刚是不是还想对小爷动手?”
他拦住阿蛮,让苏謔进去的一瞬间,阿蛮身上爆发的气势,让他感到了一丝心悸,那种程度的阿蛮,远远强过任何一次切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