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夜孤鸿是大曌唯一的希望，他绝不能死在此处。

夜孤鸿立於残楼之上，龙袍翻飞如战旗，眸中映著焚城的烈焰。

他未答，只是缓缓拔出天子剑，剑锋直指关外，那里，三十万狼族铁骑正虎视眈眈，等著看大曌皇帝仓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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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以为，朕退了，苟活於世，还有何面目与天地爭雄，刘祁不退，他甚至將手下两名仅有的大將派出，他就不惧死乎，非也，人尽惧死，我们这类人，在梦想未达成之前，更是惧死，但，总有些东西超脱身份，今日一退，狼族之势不可阻拦，刘家崛起，板上钉钉，这一退，便是拱手让江山，朕，即便是死，也不愿看到这一幕，我大曌的皇帝，寧死战！”

林易瞳孔微缩，却仍在挣扎。

“镇国公，你经竞战阵，你以为这是绝境？”

夜孤鸿突然冷笑，剑锋划过燃烧的梁木，火星迸溅如雨：真正的绝境，是帝王弃城而逃，三军士气尽丧！”

他指向关內——烈火中，仍有士卒在死守城门，仍有伤兵在传递箭矢，项羽与岳飞不似此前风姿，灰头土脸，但，他们都在为镇北关的一线生机，將生死完全拋之脑后。

林易沉默。

热浪捲来一片燃烧的军旗残角，他伸手攥住，掌心皮肉焦糊。

“末將……明白了。”

林易缓缓起身，染血的帅印重新系回腰间。

“今日，我与陛下同葬於此，或同胜而归！”

夜孤鸿大笑，天子剑劈开扑面而来的火浪：“这才是我大曌的军神！”

……

“就这般看著，这火，焚不了镇北关，更杀不了夜孤鸿。”

铁木真看著有些癲狂的慕容灝，忍不住开口。

“赤焰一族的使命达成，天魔一族的杀戮也该来了！”

慕容灝只是闭目，他在嗅，嗅火海之中的血肉，嗅无数人死去的一瞬哀嚎，嗅他那即將到来的王权霸业！

“天魔一族，你是说，亚托克斯？”

铁木真吞了口唾沫，说到这个名字，哪怕是以铁木真的心智，都有些惊惧。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极限战力，甚至可以媲美陈暴龙，他所造下的杀戮，可让人间仙境变成炼狱，他身上所燃烧的业火，更是可以將镇北关完全燃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