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资料上说你此前从未上过学堂,没想到还有些文化。不过算不得,都这岁数了,顶多想尽些余力罢了。”
“那你总嘆气做什么?这么不想让我参军?”
老周再度摇头,感慨道:“因为你们太年轻了啊,非是不信...而是不忍。你们这种年纪就该…嗯,那句话怎么说来著?执扇听松,系马垂杨,何必早早负起这刀光血影呢?”
“也许有人就嚮往沙场征战呢?”
“……人生很长,活著总比死了好。”
老周张了张嘴,不再多费口舌,而是丟下一句话就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跟我来吧,我为你介绍一下。”
他负手在后,老神在在地带著云阳走上了“破云舟”。
“这“疾锋旗”,最初创立於两千年前,第一代人初立时,可是在第二次丰饶民战场上杀出过威名的。后来..战损率太高,改制重组,成了如今以巧匠为主的队伍。目前的特点是灵活机动,主要负责对其他舰队的各类维修,人数算是各旗当中最少的一个。”
云阳跟在他身后,一路上见到了二十名匠师,五名丹鼎司丹士和十名常备护卫云骑。
確实挺少的……
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老周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莫看人少,这船上隨便哪个都不是一般人。”
他隨手翻开云阳的配给箱,略扫一眼便合上扔回,待將整艘船巡视完毕又说道:“今天先教你第一课——在疾锋旗,最优秀的不是手艺最好的,而是手最快的。”
他隨手从废料堆里捡起一根扭曲的炮管,丟给云阳。
“会修金人吗?”
“虽然清楚,但从没实际修过。”
“那今日便开开手。”
老周袖袍一甩,指著工坊角落那尊残破的金人司閽,“半个时辰,不拘用什么法子,让它能动起来。”
“……?”
云阳看了看手里的炮管,又看了看金人。
他的確想过哪天进一个课题组,学一学修復金人的实践操作,顺带获得奖励,但也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怎么修……能工巧匠也难施技於无料之时啊!
云阳苦笑,纵使能將这炮管勉强嵌入,再令金人勉强运转,但看这锈跡斑斑的关节,怕是刚一上阵就得支离破碎。
老周瞥了他一眼,“疾锋旗的能耐,是把三成材料使出十成蛮劲——能扛住步离人的衝撞就算本事。修的快也不意味著质量差,哪怕智能程度低点也无所谓,拿来当炮灰也不错。”
云阳摸著脑袋,最终没有选择动用能力。
半个时辰后,金人司閽的確是颤颤巍巍起来了。
但那歪歪斜斜的炮管完全起了个装饰作用,但本身机能一般,完全一副一触即溃的状態。
“不行啊,还得练。”
老周只是看了一眼就摇摇头,隨手丟给他一本积累了百年经验的笔记,又转身离开了。
云阳愕然,说给就给?
按常理不该先受些冷眼排挤,待他展露本事后,才该有这般待遇么?
这我缺的小说情节谁给我补上啊?
翌日拂晓,云阳正研读笔记上的批註,忽闻战鼓震天。推门望去——
天上,云骑列阵天河,斗舰展开如翼,玄铁舰艏破开云浪,老周立在“破云舟”舰首朝他招手。
要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