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2月17日，上海南京西路的计算机商店里，林晚秋用镊子夹起片覆盖著防尘玻璃的集成电路——这是晨光电子研究所与上海计算机厂联合研发的汉字处理晶片，展柜里的红木底座与晶片上的“宋体点阵发生器“版图形成奇妙的古今呼应。她的羊绒衬衫口袋里露出国家科委的“863计划“预研批文，“智能汉字系统“的烫金被黄浦江的湿气浸出淡痕，与晶片封装上的“沪字-1號“钢印形成反差。

“中科院计算所的王工在调试终端，“宋浩压低声音，他刚从上海手錶厂废料堆捡来的游丝还绕在晶片引脚模型上。林晚秋瞥见对方西装口袋露出的《汉字信息处理》，1983年版的“点阵生成“章节被折成cpu缓存的形状，页边用铅笔写著：“宋体横划像素=豫园玉璧孔径x256“。

父亲突然把算盘拍在调试台上，算珠碰撞声与隔壁柜檯的长城0520计算机开机声形成共振。“这晶片的字库用了三线厂的鉭电容，“他的中山装袖口露出1970年卫星发射纪念章，蹭到“汉字信息革命“的红色標语，“比日本夏普的多存300个异体字...“剧烈的咳嗽打断话语，咳出的血星溅在字符发生器电路图上，晕染成类似eprom编程的斑点。

母亲端著紫砂茶缸进来，织锦围裙下露出上海市科委特批的《汉字晶片生產许可》——“微电子“三字被错刻成“微电孑“，却用银丝在旁边嵌出完整的“子“。“豫园老玉匠说咱们的晶片像篆刻印章，“她的玉簪挑起茶缸里的碧螺春，动作与林晚秋演示字库调用的手法如出一辙，“我把你爸的军功章镶在晶片底座了。“

上海市公安局技术侦察科的李科长推开门，搪瓷缸里的茶叶梗在“四个现代化“的標语上漂成ascii码曲线。“林总工程师，“他的钢笔悬在《涉密技术审查表》上方，笔尖对准示波器上的汉字点阵，“有人举报你们...晶片字库涉嫌剽窃台湾地区標准。“

林晚秋的目光扫过父亲藏在调试台抽屉里的1984年肺功能报告——“硅尘沉积量超標289%“的结论旁，是她用红笔写的“类似晶片封装污染“批註。她摸出神秘人k.c.chen从硅谷寄来的磁碟，1984年版的《unicode標准草案》被刻成豫园玉璧的图案，边缘用焊锡固定著块从intel报废主机拆的存储晶片。

“这是中英汉字技术合作的实验样本。“宋浩把审查表翻到背面，用算盘珠排列的二进位码正好组成“863计划“的ascii值。林晚秋注意到他西装袖口的新烫痕——今早用烙铁修改电路板时留下的，和自己锁骨下1983年调试晶片时的旧伤形成镜像。

子夜的调试车间里，林晚秋用母亲的银顶针改造的硬度计测试封装。当压力测试仪显示陶瓷封装强度达到80mpa时，父亲突然从中山装里摸出个油纸包：“上海计算机厂老战友藏在磁碟柜里的金丝，说比美国仙童的还適合键合汉字点阵。“油纸泛黄的边缘印著“1978年军工特供“，与他后颈日益明显的老年斑形成诡异呼应。

国家安全局上海分局的便衣踹开调试间门时，林晚秋正把晶片塞进母亲用緙丝被面改的防静电盒。“查技术窃密！“带队的风衣男子举著《国家安全法》，却在看到墙上“国家科技攻关重点项目“的铜牌时顿住——牌面角落还留著银丝修补的痕跡，那是上次晶片掉落时嵌的鋦钉。

父亲突然按住胸口，中山装口袋的硅肺寧片撒了一地。林晚秋扶他坐下时，触到他后颈淋巴结肿得像算盘珠——和桌上未完成的“汉语智能终端“开发计划形成荒诞对照。母亲的緙丝梭子掉在地上，丝线与晶片引脚在灯光下交织成宋体“田“字。

“让开！“李科长突然衝进来，搪瓷缸的甘草片洒在晶片版图上。他掀开调试台底板，露出用緙丝锦缎包著的《1984年汉字信息处理蓝皮书》机密版，扉页贴著张1975年的老照片：年轻的李科长站在某军工计算机房前，手里举的汉字发生器与林晚秋研发的晶片引脚数完全一致。

凌晨四点，当第一台汉字终端显示“改革开放“四字时，母亲突然指著萤光屏：“笔画像我緙的宋锦回纹！“林晚秋凑近一看，自校准程序生成的汉字笔触果然与緙丝的“通经断纬“工艺吻合。她摸出未来科技年表，在1984年2月17日一栏写下：“豫园刻玉工艺赋能汉字晶片，863计划与緙丝密码共解中文信息革命。“

李科长离开时，將公安局工作证掛在调试台掛鉤上——背面用铅笔写著“汉字晶片標准gb/t 2312“，数字划痕里嵌著细小硅粉，在显微镜下排列成“中关村汉字走廊“的字样。林晚秋捏起一点，发现硅粉表面还附著著豫园玉匠的金刚砂颗粒。

父亲偷偷往晶片包装盒里塞了个紫砂茶罐，底层焊著块微型电路板，元件布局与他1966年被烧毁的汉字计算机手稿完全重合。母亲则在防静电盒上用緙丝金线绣了幅电路图，针脚间藏著纸条：“你调试时哼的《茉莉》，妈听出了点阵刷新频率。“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林晚秋看见上海外滩的万国建筑群在晨雾中若隱若现，与北京发来的“863计划正式立项“电报交相辉映。她知道，在这个1984年的早春，中国微电子的第一颗自主汉字处理晶片，已与豫园刻玉的千年智慧、緙丝工艺的精密技法共同烧结，而那些在萤光屏上跃动的方块汉字，终將在未来织成支撑中文资讯时代的科技经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