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9月20日，拉萨藏药厂的藏药炮製车间里，林晚秋用镊子夹起片覆盖著防尘布的超导薄膜——这是用母亲绘製唐卡的金箔笔和中科院物理所的釔钡铜氧超导材料改制的，量子隧穿效应在低温显微镜下呈现出与美国ibm相似的磁通量响应。她的氆氌藏袍口袋里露出西藏自治区科委的协作函，“超导量子器件“的红章被拉萨的阳光晒出裂纹，与薄膜表面的青稞秸秆纤维形成奇妙呼应。

“磁通灵敏度达到5ft/√hz，“宋浩隔著液氮罐比划，他刚从羊八井地热电站拆来的温差发电机还掛著硫磺结晶。林晚秋瞥见对方藏袍口袋露出的《低温物理学报》，1986年第3期的“超导量子干涉“章节被折成squid环的形状，页边用铅笔写著：“临界电流=唐卡金线密度x0.2ma“。

父亲靠在铜製藏药炉旁，用母亲研磨矿物顏料的玛瑙研钵改造薄膜研磨工具。“这研钵1965年磨过布达拉宫唐卡的青金石顏料，“他的藏式氆氌袍袖口露出1975年珠峰科考纪念章，蹭到“高原科技攻关“的標语，“现在用来磨超导薄膜...也算顏料跨界。“剧烈的咳嗽震落研钵里的超导粉末，在阳光下闪烁如唐卡中的金箔碎屑。

母亲端著藏式铜饭盒进来，氆氌围裙下露出拉萨市科委发的《超导材料许可》——“量子干涉器“的烫金被错印成“量孑干涉器“，却用银粉在旁边描出完整的“子“。“藏药老医师说咱们的器件像坛城沙画，“她的藏银筷子挑开饭盒里的酥油茶糌粑，动作与林晚秋调整磁场屏蔽的手法如出一辙，“我把你爸的军功章嵌在屏蔽罩上了。“

西藏军区国防科工办的次仁主任推开门，搪瓷缸里的酥油茶在“军民融合“的標语上漂成超导相变曲线。“林工程师，“他的钢笔悬在《高原涉密技术整改通知》上方，笔尖对准低温恆温器里的squid，“有人举报你们...在藏药厂生產'军用超导元件'。“

林晚秋的目光扫过父亲藏在铜炉里的1987年肺功能报告——“超导陶瓷粉尘吸入超標398%“的结论旁，是她用红笔写的“类似薄膜製备污染“批註。她摸出神秘人k.c.chen从苏黎世寄来的鈦盒，1987年《nature》子刊被刻成唐卡坛城图案，边缘焊著块从瑞士报废超导磁体拆的约瑟夫森结。

“这是中尼超导技术合作的实验样本。“宋浩把通知翻到背面，用算盘珠排列的二进位码正好组成“青藏高原“的ascii值。林晚秋注意到他脸颊新添的冻伤——今早调试液氮系统时留下的，和自己锁骨下1987年沉积超导薄膜时的旧伤形成镜像。

子夜的炮製车间里，林晚秋用母亲绘製唐卡的狼毫笔改造电子束蒸发源。当超导量子干涉仪显示磁噪声低於10ft时，父亲突然从氆氌袍里摸出个油纸包：“中科院物理所老战友藏在纳木错湖底的高纯鉈锭，说比美国贝尔实验室的还適合掺杂。“油纸泛黄的边缘印著“1983年军工特供“，与他后颈日益明显的高原红形成诡异呼应。

拉萨海关缉私队踹开门时，林晚秋正把squid塞进母亲用唐卡画布改的防磁袋。“查走私超导材料！“带队的红袖章举著《海关法》，却在看到墙上掛著的“高原技术创新奖“牌匾时顿住——铜牌边缘还留著银粉修补的痕跡，那是上次薄膜龟裂时描的缺口。

父亲突然滑坐在藏药柜旁，氆氌袍口袋的硅肺寧片撒了一地。林晚秋扶他时，触到他后颈淋巴结硬如藏药蜜丸——和桌上未完成的“高原地磁监测仪“开发计划形成荒诞对照。母亲的唐卡绘製声从隔壁传来，混著液氮罐的嘶鸣，像极了布达拉宫的诵经声。

“让开！“次仁主任突然衝进来，搪瓷缸的酥油茶洒在squid版图上。他掀开铜炉底层，露出用唐卡缎麵包著的《1987年高原军工科技规划》机密版，扉页贴著张1978年的老照片：年轻的次仁主任站在某高原超导实验室前，手里举的超导量子器件与林晚秋研发的元件结构完全一致。

凌晨五点，当squid成功捕捉到羊八井地热异常信號时，母亲突然指著示波器：“磁信號像我画的唐卡坛城！“林晚秋凑近一看，自校准程序生成的磁通量曲线果然与唐卡“时轮金刚“坛城的几何纹样吻合。她摸出未来科技年表，在1987年9月20日一栏写下：“用拉萨唐卡顏料与纳木错鉈锭完成squid研发，物理所高纯鉈与狼毫笔共解量子密码。“

次仁主任离开时，將国防科工办工作证掛在铜炉上——背面用铅笔写著“超导器件標准gjb 8999“，数字划痕里嵌著细小超导颗粒，在显微镜下排列成“青藏高原超导走廊“的字样。林晚秋捏起一点，发现颗粒表面还附著著唐卡矿物顏料的硃砂粉末。

父亲用最后的力气往squid盒里塞了个铜饭盒，底层焊著块微型电路板，元件布局与他1966年被烧毁的超导手稿完全重合。母亲则在防磁袋上用唐卡金线绣了幅电路图，针脚间藏著纸条：“你调试时哼的《青藏高原》，妈听出了超导临界频率。“

此时布达拉宫的晨钟突然敲响，铜炉上的珠峰科考纪念章折射著阳光，穿过超导薄膜的量子隧穿结，在墙上投下坛城纹样的光影。林晚秋听见拉萨河的水流声从窗外传来，与中科院物理所发来的“超导量子器件验收“电报在藏药车间里共振。她知道，这枚凝结著唐卡密码的超导器件，终將在未来织成覆盖青藏高原的地磁场监测网，而父亲留在饭盒底层的电路痕跡，正如同唐卡中的金箔线条般，在量子隧穿效应中永续振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