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些记录没写。”
“我得去前台帮忙。”
“是的,我也是。”
“別看我,我得把车放好啊。”
“行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我自己去了。”
索林推著极尔走进两侧满是排座的大厅,绕开排满人的前台,一直到达另一侧廊道的尽头,这还有个通向外面的小门。
拐角的楼梯处,再向下竟然是斜坡,索林就这么收著力慢慢將其推到地下一层,极尔忽然有种很不妙的预感,警察局的地下室,这里该不会……
地下二层,再打开一扇隔绝廊道的双开门,果然,极尔先是感觉到冷,再是闻到很不舒服的味道,地板上还有很多轮子划痕,以及令人不安的陈旧血渍。
“你在这等下。”
索林也不管极尔听不听得明白,只將其停在墙边,然后敲了敲旁边的第一扇双开门。
灯光昏暗,极尔甚至感觉到有些冷,这处廊道现在就他两个人,说话和敲门声甚至都有回音。
“进!”
门內传出一个沉闷的女人声音。
索林打开门,挤出一个笑脸道:“琪亚娜长官,威斯罗警长让我……”
“跳楼的那个尸检报告还没出来,拿不了拿不了。”
屋里的女人道:“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也知道办公室关门了!法医科现在都下班了,人都走光了!”
“这不您还在吗?琪亚娜长官,您可真是……”
索林一边挤著笑脸一边搓著手拍那女人的马屁。
“那我也变不出尸检报告来啊?”
“不是这个长官,您看……”
索林连忙將极尔推到门口,极尔这才看到屋內的场景:这是处没有吊顶的宽阔空间,这里很冷。
一排垂地的帘子从屋那头连到屋这头,这边是一排排的办公桌,上面的文件乱七八糟,但摞的很高。至於另一边,极尔透过帘子的缝隙,能看到那边有很多很多的床。
一个披著白色大衣的大波浪女人就坐在最里面的桌子前,那桌上正有一扇亮著的檯灯,可以看到她正停住笔,抬头看向这边,又放下笔,再摸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嗯?这么严重的烧伤——他死了吗?”
“不,琪亚娜长官。”索林將极尔推进来:“显然没有,他只是脚受伤了。”
“我只看死人……”
“是威斯罗警长他……”
“不,把这个人推走吧。”
琪亚娜拿起笔,低头继续书写:“法医科可不管活人,去內勤处找医务科的人,我可不听这警长那警长的命令,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
“琪亚娜长官……现在医务科值班的都去了二號码头那边,况且,这人看起来就快不行了呢……”
琪亚娜抬起头,这时索林也將极尔推倒了她的桌前。
“这脚……还能要吗?”
琪亚娜有些惊讶,连忙起身:“快过来,我这边倒是有一些酒精,先消毒看下情况,快。”
琪亚娜拉开帘子,那边停满尸体的简易金属床便落入极尔的视线中,好在都盖了白布。
那女人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罐酒精,又拿来一个盒子,她蹲在极尔面前打开盒子,索林也蹲下去拧开那个酒精罐子。
琪亚娜没有嫌弃,她从盒子里拿出一柄小剪刀,三两下便將包裹极尔脚的布剪开丟到地上。
空气中有一些凉凉的腐臭味,极尔稍稍扭头,又將眼神转回来,真不该往那边看的。
“他不知道疼吗?”
琪亚娜更加惊讶了,她现在可是在用镊子蘸取酒精,稍稍加大力道在去除最外层已经明显烂掉的薄肉,“喂!”
极尔刚转过头就看到琪亚娜伸著手在他面前晃,她说什么我也听不懂。
“长官,这个人是在路边发现的,他听不懂话。”索林说:“可能是偷渡来到异族,也可能是装的。”
“行吧。”琪亚娜翻了翻白眼。
极尔的脚就是划开了口子,两只脚各有好几处,琪亚娜清出不少玻璃渣子来,她还用特別的针线细心的缝上每个伤口,最后包上了绷带。
索林一皱眉:“这得多长时间才能下地?”
“怎么也得一个月吧,现在比刚才好多了,刚才整个脚看起来都不能要了。”
琪亚娜在索林的帮助下將刚刚拿出的器械和罐子一一在架子上放好,然后两个人当著极尔的面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极尔可听不懂他们的话,他抬起腿看看两个被抱起来的脚,脑袋瓜子嗡嗡的。
不是,这样一来我还怎么去太空电梯?可要是我直接走,会不会让两脚坏掉?会不会在解决能源问题前,自己这具列印体就先完蛋了?
接下来琪亚娜和索林两人,似乎开始研究起他来,就见琪亚娜冷冷的说了句什么话,索林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向极尔的眼神也有些恼怒。
极尔疑惑的歪歪头,那边的琪亚娜则绕开架子从另一面的排柜中取出一件衣服来,远远地就朝极尔丟来。
极尔伸手,才想起来手被銬著,他没接住这件衣服,整个將他脑袋罩住,裤子也掉到了地上。
“给他解开,索林。”琪亚娜的声音响起:“赶紧给他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