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河谷站,芭芭菈走下火车,在乌罗多的催促声中走到小记者们聚集的地方,面色低沉的听著乌罗多讲一些没头没尾的话。在他们旁边,是乌罗多雇的行李脚夫,他们拉著带网框的推车,上面全是小记者们的行李和装设备的箱子。
“走了走了。”乌罗多催促道:“芭芭菈,发什么愣呢?快跟上啊!”
“来了老师!”
芭芭菈和小记者们在乌罗多的带领下爬上月台的天桥,再顺著人流一直走到车站外面的马路边上,这里有排成长队的计程机车。
乌罗多一口气包下好几辆,现在的他非常得意,正和司机还有脚夫们商量著价格,他一心两用,连懵带嚇,搞得脚夫团团转,弄的司机们怨声载道,其中还有一个脾气大一些的,將已经坐上车的几个小记者赶了下去。
最终他们还是坐上计程机车,在东河谷区的街道中一路穿行,再顺著向上爬升的路路过赫默內尔医院,最后驶进峰顶区,径直开进皇家学院的大门,就在靠近皇冠街和魔法塔的城区边缘处,就是那数十栋被长青树和铁栏杆围起的建筑。
在两栋宿舍楼之间的空地上,乌罗多组织小记者们將行李和设备搬下,他付了钱,让司机们原路开出去,但有的司机却被其他学生拦下,顺道接了个活。
“好了,大家把自己的行李拿回宿舍吧!”
乌罗多宣布道:“现在放假了——你们的胶捲都在我手里,上面都有军情院的人標记的姓名:我会交给课题组的老师一起筛选作品的。”
“什么时候再上课?”有小记者忽然问道。
“我想想,今天是几號来著?嘶……三天吧。”
乌罗多说:“当然,三天內所有人都可以补交自己新的作品,三天后会如期举行毕业展,你们可以趁这个时候邀请自己想要邀请的人,咳咳……当然我们大家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不少天,但是!注意我说的是但是,毕业展还是会按原定日子举行,所以原本的一周假期改为三天了!”
芭芭菈拿著自己的行李和设备,別了小伙伴们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宿舍,她的宿舍是位於六层的一处单间,当然这栋楼是配有电梯的。
她房间布置的比较温馨,小桌子和小床都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地扫的很乾净,至少那块淡粉红色的地毯上肉眼看不见尘土。
芭芭菈像是失了魂一般,她关上门,放下行李和设备,整个人就扑倒在自己的小床上面。
阳光透过桌前窗帘的缝隙射入,就斜斜的照在芭芭菈痛苦的面貌上,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她紧闭的眼角落下,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著金光。
顺著阳光穿过窗帘缝隙,就在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广袤的上湾区大平原,就在中间,那座紫罗兰魔法塔前的大桥上,军方的专车正载著贝菈穿过小门,从魔法塔一侧驶到峰顶区。
“老小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小心思瞒著我?”
双马尾贝菈独自坐在车子后排中间,她脚踩黑色的多绳长筒靴,穿著高腰宽鬆的灰色短绒裤子,压著她那平平无奇的灰蓝色条纹毛衣,她还半披著肥大的灰色大衣,两片摊开的大衣衣摆就皱巴巴的摊在两边的座子上,盖著一个圆乎乎的尖顶帽子。
“什么?”坐在副驾驶位的索拉诺皱起眉头,他没听清:“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哼。”贝菈猛的將头扭过去,双马尾甩的飞起。
索拉诺见怪不怪,就指著车前面对面色古怪的士兵司机道:“注意点行人,我们可是得一道开去海港区呢。”
“放心吧將军阁下。”年轻的司机握著方向盘,满嘴跑火车:“我有十多年的驾驶经验呢……”
“老小子,之前听你说,这次的船员都是皇家舰队的人?”贝菈忽然问道:“听说皇家舰队和海军不和啊?你指挥的动他们吗?啊?哈哈哈。”
“这个无需担心。”索拉诺揉著鬍子根,自信道:“他们是檐涯角那边的海兵……还记得檐涯角吗?贝菈。”
“什么啊,真扫兴。”贝菈的语气似乎有些沮丧:“这么说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指挥问题?对自己这么自信的吗?”
索拉诺淡淡一笑,不在言语。
这俩机车穿过峰顶区的街道,路过赫默內尔,顺著爬山路开下去,驶到东河谷区东侧的山脚路上,他们还从隧道口处架高的路桥上驶过,一直拐到海堤上的滨海路上。
机车在滨海路上一路疾行,那司机没说大话,確实非常熟练,不停的超车变道,终於在一个π型路口处被交通员拦了下来——是红灯。
“注意看著信號啊!”交通员远远的喊了一声。
“哼。”司机似是很不情愿的拉起手剎来,现在机车的半个车头已经探到斑马线上去了。
索拉诺有些无奈,他扭头看向路边,正好看到两个守在街角建筑物门口的,通体漆黑的高大牛头人,其中一人还断了半截犄角。
“看什么看!”
贝菈也和那牛头四目相对,然后她竟突然摇下车窗,探出头去没来由的吼了两嗓子。
我怎么感觉这场景这么的熟悉?索拉诺的脑袋里浮现起久远的不开心记忆,他摇摇头,苦笑著捂住了眼睛。
断角的牛头人满脸惊愕,他似是不敢相信一样,对著车窗探出头的贝菈指了指自己:
“哞?”
“就是你——大傻牛!略略略——”
贝菈做了个鬼脸,然后迅速钻回车里,用手扒拉著司机的肩膀,催促其快走:“走啊走啊,快开走啊,那头牛急了要!”
正好这时信號灯亮起,交通员也作出了通行的手势,司机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长脸的时候到了,於是他猛掛一档,双腿双脚也开始作出早已固定的肌肉记忆——就是现在!
断角牛怒火中烧,他一摆手,两个牛就朝车子这冲了过来,但这俩机车却忽然爆发出不一样的轰鸣声,响彻整个街道,並成功吸引了周围更多行人的注意,然后……然后他就一直在轰鸣。
我天这下丟大人了,司机赶紧按下手剎,但另一头牛已经站在机车前面,两个手也搭在了车前盖板上。
“你刚才说的什么?”
断角牛用一根有贝菈手臂粗的手指敲打著车玻璃,然后侧过脸靠上来,瞪著真正的大牛眼看向贝菈,再凶狠狠的拉开后座的车门。
“嘿!等一下!”
索拉诺赶紧打开车门下去,伸手试图去阻止那个断角大黑牛。
司机看索拉诺下去了,只好不情愿的重新拉起手剎来,同时拦车的牛头人也注意到开车的是个士兵,下来的是个將军。
“哎呦哎呦,疼疼疼,別这样……”
断角的黑牛忽然发出疼痛的声音,此刻的他因为身高缘故,只半蹲在车旁伸进去了半截小臂,但里面似乎是经受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他牛脸上的皮忽然扭曲的很厉害。
索拉诺一愣,低头看向车里,继而知道自己多虑了:车后座的贝菈还是悠哉悠哉的坐在那,只不过她用一只手就掰动了牛头人的手指,牛头人吃痛的同时,发现自己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想收回手臂,却又被更大的力气扽了回去。
“嘿!你们在干嘛!”
另一个牛头见同伴吃瘪,也不管什么士兵將军的了,上前就將挡著的索拉诺一把拽开,再上手去帮他的老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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