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几天前,木叶墓园,我就曾见过鸣人他……他似乎已经能够动用那股力量了。”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只是当时……我以为那是我的幻觉,並未……並未及时上报。是我的失职!”
猿飞日斩缓缓转过身,菸斗在指间无意识地摩挲著,眼神深邃:“我问的,不仅仅是这个。”
伊鲁卡愣住了,仔细品味著三代话中的含义。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您是说……”
昨天上课的场景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火之意志,不过是用来禁錮强者的枷锁罢了……”
“弱者,就应该乖乖地匍匐在强者的脚下……”
那冰冷的眼神,那与年龄不符的决绝与偏执,那对火之意志的全然否定……
这,才是鸣人身上真正令人悚然的变化!
比那狂暴的查克拉更让人心惊!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乾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该不会……该不会是自己那天在墓园,对鸣人发动攻击,才在他心中种下了如此深重的阴影,才让他对村子,產生了如此巨大的怨恨与转变吧?!
这一刻,伊鲁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那几乎要將鸣人置於死地的手里剑,恐怕不仅刺向了鸣人的身体,更深深地刺进了他那颗原本就不曾被世界温柔以待的心!
如果那天,自己能够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心平气和地和鸣人谈一谈……
如果平日里,自己能够用真情对待鸣人,而不是简单敷衍他……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是……是我的错!”伊鲁卡的声音带著无法抑制的颤抖,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脸上血色尽失:
“火影大人,那天在墓园,我……我没能控制住自己……我对鸣人……出手了。”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我看到那股查克拉,就想起了十二年前的惨剧……我……我竟然想杀了他!”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近哽咽,脸上充满了绝望与自我厌弃。
“三代目,请撤销我教师的职位吧!”伊鲁卡猛地睁开眼,眼神中带著一丝决绝:
“我不配做一名老师!我不但没有及时上报鸣人的异常,甚至还……还同意了火蜂与他的决斗,才导致了昨日的惨剧……
“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猿飞日斩静静地听著,眼神复杂。
他走到伊鲁卡病床边,轻轻嘆了口气:“事情的发生,不完全是你的错。就连我,也没能察觉鸣人的不对劲。”
猿飞日斩眯起眼睛,语气变得凝重:
“现在想来,那天在后山发现的三具瀧忍尸体,应该也是鸣人做的。”
“什么?!”伊鲁卡震惊得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
“但鸣人撒谎了。”猿飞日斩缓缓转头,眼中闪过失望的光芒:
“他告诉我,他因为肚子痛没去学校,甚至还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这种欺骗……不像是过去那个藏不住心事的鸣人。”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墙上掛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伊鲁卡身上:“短短数日,一个人,怎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其中,怕不是那么简单。”
伊鲁卡心头又是一凛。
火影大人是怀疑……背后有势力在暗中引导鸣人?!
这……这怎么可能?!
木叶的侦查网络如此縝密,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察觉?
可转念一想,鸣人那番对火之意志的抨击,那远超同龄人的冷酷与决绝,还有昨日操场上那暴虐的力量……
若真是鸣人自身的变化,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如果是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那一切,似乎就都说得通了!
可这如果是真的,那么这神秘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竟然能够在戒备森严的木叶,在三代目的眼皮子地下策反鸣人?
一股更深的寒意包裹了伊鲁卡。
他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