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环顾四周，確认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道：

“都是卡多那个恶魔！”

卡多！

白象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卡多？这是谁？”

“一个商人，不，是个恶魔！”老人咬牙切齿，“几年前来到波之国，一开始说是来做生意的，结果……”

“结果怎么了？”

“他用各种手段控制了所有的海运，然后……”老人的声音在颤抖：

“税！各种各样的税！出海要交税，打鱼要交税，卖鱼要交税，连呼吸都恨不得收税！

“你看看这酒。以前……以前二百两就能买一壶……现在……”

白象皱起眉头：“就没人反抗吗？”

“反抗？”老人惨笑一声，“你知道上一个带头反抗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建桥的那帮人，二十个汉子，一个不留。尸体掛在码头上，三天三夜，乌鸦都吃饱了。”

白象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是装的，但听到这种事，心中还是有些震动。

“从那以后，就没人敢吱声了。”老人又喝了口酒，“卡多手下养著一大帮打手，个个心狠手辣。谁敢不交税，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唉……”

“这么说，这个卡多在波之国一手遮天了？”

“可不是嘛。”老人点点头，“听说连大名都已经被他控制了。”

白象装作隨意地问道：“这种人物，应该住在很气派的地方吧？”

老人眼神一凝，警惕地看著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白象连忙摆手，“就是好奇，这么有钱有势的人，总不能住破房子吧？”

老人盯著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的意图。

最终，酒精占了上风，他的警惕心鬆懈下来：

“谁知道呢。有人说他住在东边的豪宅里，有人说他在海上有条大船，还有人说……”

“说什么？”

老人神秘兮兮地凑近：“说他在北边的山里建了个要塞。”

“山里？”白象眼睛一亮，“哪座山？”

“你还真想去找他啊？”老人突然笑了，那笑容有些瘮人，“我劝你別做梦了，多少人想找他，最后都成了海里的鱼食。”

“我就是隨便问问。”白象訕訕一笑。

“隨便问问……”老人喃喃重复著，又灌了一口酒。

白象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决定再深入一点：

“老哥，你在这住了这么久，就真不知道卡多到底在哪？哪怕是……听別人说的？”

这句话刚出口，白象就感觉到了不对。

太安静了。

刚才还有的细微谈话声、酒杯碰撞声，全都消失了。

整个酒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时——

“你找卡多老大有什么事？”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白象身体一僵，手中的酒碗差点脱手而出。

他缓缓回头，只见两个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那副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村民——

黑色的皮衣，腰间別著明晃晃的刀子，脸上带著那种只有长期作恶才会有的凶狠表情。

卡多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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