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就是不一样,”陈默挑眉,“连接人都要讲究『復古浪漫』。”
手机震动,周吔的语音带著一丝的软糯:“沈砚!我把妈妈醃的咸柠檬装了三个玻璃罐,结果行李箱超重了,只能託运啦!”
他轻笑,点开视频通话。画面里,她坐在惠州机场的候机椅上,身后的落地窗映著蓝天白云,马尾辫上別著他送的樱发卡:“笨蛋,早让你用真空袋压缩衣服,现在好了,要多付超重费。”
“都怪你送的防晒衣太占地方!”她撅著嘴反驳,忽然举起手里的纸袋,“看!我还给你带了惠州特產的桂圆乾,还有妈妈手写的酸梅汤秘方~”
“知道了,我的专属营养师,”他看著屏幕里的她,阳光穿过候机楼的玻璃,在她脸上织出金色的光斑,“航班准点吗?”
“十点起飞,下午两点到首都机场,”她晃了晃手机,“你不用太早来,机场太大,我怕你迷路~”
“不会,”他挑眉,“我提前查了机场地图,国內到达口b出口,右手边第三根廊柱下,適合蹲守。”
“沈砚!你怎么连这个都查……”她的耳尖泛起红晕。
沈砚忽然想起什么,摸出西装內袋的电影票:“差点忘了,我这里有两张《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的点映场票,28號晚上七点,要不要一起去?”
“真的吗?”她眼睛发亮,“我昨天刷到了预告片,听说里面有稻城亚丁的取景!”
“知道你喜欢风景镜头,”他轻笑,“位置在第五排中间,视野最好。”
他语气篤定,“看电影之前带你去吃烤鸭,最后送你回酒店休息,保证是比代码还严谨的行程。”
“什么呀!”她笑出梨涡,“和你在一起,还要什么行程表~”
陈默识趣地退到门口,对著沈砚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沈砚看著周吔身后的机场指示牌,忽然说:“bj今天26c,比惠州低8c,记得下飞机穿件薄外套。”
“知道啦,程式设计师先生,”她晃了晃手腕上的手炼,“我带了你的白衬衫,冷了可以穿~”
“那是我准备拿来当抹布的。”他假装嫌弃,眼里却满是温柔。
“沈砚!”她气鼓鼓地瞪他,“那我还给你好了!”
“別別別,”他连忙投降,“留著给你当睡衣,正好盖住膝盖——你总说穿短裤睡觉腿冷。”
“谁要穿你的衣服当睡衣!”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除非你帮我洗乾净。”
首都国际机场,bj的夏末阳光透过航站楼穹顶,在特斯拉model s的车顶织出菱形光斑。沈砚站在到达口b出口,左手腕的银手炼隨抬手看表的动作轻晃,简约的链条设计,此刻正映著他微蹙的眉头。远处人群中,一道身影忽然撞进视线,周吔的马尾辫上,樱发卡闪著熟悉的光。
她的行李箱拉杆在地面划出急促的线,他站在到达口b出口,目光扫过人群时忽然顿住——周吔穿著薄荷绿连衣裙,发尾別著他送的樱发卡。她的左手腕上的银手炼与他的在阳光下形成微弱的呼应。不是刻意的字母或符號,只是两根细链上各缀著一枚小樱吊坠,远远看去像两朵並蒂。
“沈砚!”她的声音带著破空的雀跃,他迎上去时,闻到她发间的茉莉香——和艺考那天在北电考场外一样。
“瘦了。”他接过行李箱,指尖擦过她手腕的手炼,触感比记忆中更凉,“bj的风会把你吹成纸片人。”
“才不会!”她仰头看他,睫毛在阳光下投下扇形阴影,“我带了妈妈做的辣椒酱,顿顿拌麵条吃。”
一阵风卷著槐香掠过,她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沈砚取出准备好的薄外套,浅灰色,和他t恤同色系:“穿上,机场空调比考场还冷。”
“你怎么知道我没穿外套?”她挑眉,却乖乖套上,衣摆长到盖住她的膝盖
“只计算了某个笨蛋的怕冷指数。”他替她整理领口,指腹擦过她耳后新长的小痣,“这里晒黑了。”
“要你管!”她拍开他的手,却在低头时看见他腕间,“呀!你换了新绳结?”
“之前的被人要走了,先去吃饭吧。”走到车旁,沈砚替她拉开车门邀请她上车。
四季民福的烤鸭在果木火上滋滋作响,周吔盯著片鸭师傅的刀工,忽然说:“上次视频时,你说bj的鸭子比惠州的鹅瘦。”
“是胸肌脂肪含量低3%。”他替她斟上酸梅汤,玻璃杯壁的水珠划过他的“sy”手炼,“不过你可以多吃鸭皮,补充被惠州太阳晒掉的胶原蛋白。”
“沈砚!”她用筷子敲他手背,“信不信我把你的酸梅汤换成美式?”
“不敢。”他笑著捲起一张鸭饼递到她嘴边,“不过某人上次喝美式时,把奶精罐打翻在我衬衫上,”
“那是意外!”她急得跺脚,却张嘴咬住鸭皮,甜脆在舌尖炸开时,嘴角沾了粒白。
他伸手替她擦掉,指腹在她唇畔停留半秒:“意外?明明是蓄意谋杀。”
“你……”她別过脸,却看见他钥匙扣上的“zy”,樱木被磨得发亮,像极了他看她时的眼神。
特斯拉驶离王府井时,夕阳把天空染成蜜色。
“两个月没见,”她的声音轻得像风,“你的手炼还没摘。”
“摘了怕某人找不到我。”他转动方向盘,车载音响响起她喜欢的歌,“毕竟……某些人路痴到在迪士尼都能走丟三次。”
“那是因为……”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侧脸,“想让你著急啊。”
他轻踩剎车,转头时,看见她腕间的手炼晃进视线。没有字母,没有符號,只有两朵小银在暮色中轻轻摇曳,像极了他们之间所有未说出口的话,不必刻在金属上,早已长在时光里。
周吔望著他专注开车的侧脸,忽然伸手握住他放在档把的手。他的指尖一颤,却稳稳將车停在路边,转身时带起的风里,有她熟悉的雪松香水味。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你连握方向盘的姿势都变帅了。”
“那要不要……”他倾身靠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重新认识一下?”
“笨蛋……”她闭上眼,感受他落在额角的轻吻,远处的钟楼传来整点报时,“我们早就认识了啊……”
汽车驶离时,夕阳將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周吔望著车窗外的槐树,忽然伸手握住他放在档把的手。他的手指一颤,手炼与她的相撞,发出细碎的响。
bj的夏末风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当时在北电考场外一样剧烈。而她的手炼,正隔著衬衫布料,轻轻贴在他的手腕內侧,像一枚永不褪色的温柔印章。